但此刻也更加想不通,这账册严世蕃拿到不赶紧销毁,还反倒让锦衣卫往宫里送,这不是找死吗?
找个罪名杀了沈一石,抄了沈一石的家,再毁了账册,这才是小阁老应该做的,怎么改了性子,还找个名义贴钱给沈一石?
杨金水此刻有些明白了,沈一石为何拿芸娘献给严世蕃。
“起来,我没有怪你,现在这账小阁老平上了,虽然他严党也拿了不少,但是这次暗里要承小阁老的情。”
“明面上小阁老让沈一石挂江南织造名写赈灾去给淳安建德送粮,也是给宫里贴金,所以我今日来与你说,明里暗里司礼监承了小阁老两个情,小阁老挖了你两个人的事,就先告一段落吧,不会委屈你,等浙江的事了了,你就回我身边,给你谋个好差事。”
杨金山听这话也没敢起来,上前蹭了几步到了老祖宗身边,两只手一重一轻的给老祖宗捶腿。
“儿子无能,那账册的事情,惊动皇上了吗?”
“江南织造局的账册,这些年严党和宫里都从沈一石那捞了不少好处,这账册里记得清清楚楚。”
杨金水刚才的庆幸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一片冰冷,跪了下来。
“老祖宗,小阁老去浙江找沈一石,想在浙江毁堤淹田改稻为桑的事上拉宫里下水?”
说完这话他心里又多了一丝庆幸,还好小阁老到浙江的时候,他已经秘密回京,要不然这事都容易把他牵扯进去。
吕芳也不再跟自己的干儿子打哑谜:“他没有那个胆子,他要那么做了,皇上也就容不下严家了。”
从杭州出来,这几车箱子都没了,锦衣卫回密信,说箱子都留给了沈一石,然后沈一石就在浙江抵押珍玩字画开始买粮。挂了江南织造赈灾的船也在小阁老离开杭州后就送去了淳安建德。”
“等严世蕃走后,我让锦衣卫去找沈一石,得了两个消息,第一,小阁老明面上那几车箱子是给儿子陪葬的珠宝,却都给了沈一石,第二是严世藩知道会有锦衣卫去上门找沈一石,让沈一石把两份账册交给锦衣卫。”
“账册?什么账册?”
“回老祖宗,收到了”
“你怎么看?”
这问题杨金水就得斟酌一下了,严世蕃去杭州的时候,他是不知道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