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行被她扑得闷哼了一声,很不满地打了下她的腰,却没推开她,反倒搂着让她坐稳了:“没大没小的。”
雀儿把脸埋在意行的怀里,撒娇似地蹭了蹭:“七哥。”
何妄听到她这声七哥,眼中浮出明晃晃的嘲讽。
“说正事呢。”意行说,“和她们玩得不高兴了?窜进来找我。”
“就不能是因为我想七哥了吗?”雀儿笑得稚嫩,她从头上拔下一根沉香木簪,很得意地递给意行看:“七哥你看,这图样是麻雀。”
哪怕是穷人雕簪子,也会雕个喜鹊一类的吉祥鸟,刻麻雀这类贱鸟的属实少见。
“傻雀儿。”意行有些嫌弃,“什么好东西我给你弄不来?非得带这寒酸玩意儿。”见她眼神黯下去,又无奈笑了:“你喜欢就行。谁送你的?”
雀儿的眼睛又圆又水灵,干净清澈:“徐知州的小妾送我的。”
被提到名字的徐知州颤了颤,额上又渗出几滴冷汗。
“倒是会讨好。”意行冷冷嗤了一声,将簪子插回雀儿发间:“也罢,能让你开心就好。”似是倦了,他摆了摆手,对跪伏的三人说:“下去吧。”
徐知州和王河督如蒙大赦,唯有梁惜捧着那套虚得不能再虚的七品官袍冠带,如在雪地中蹑足般走出了阁门。
他三魂七魄丢了一半,过门槛时绊了脚,幸好被人扶了一把。
“多谢……”
他怔怔地抬起头,却见扶他的人正是昭昭。
昭昭怀中还抱着雀儿的金银珠宝,她故意露给梁惜看,轻笑着问:“梁老板,看到我姐姐了?”
梁惜回头望了望紧闭的阁门,点头。
“今晚散了宴,带上银子来教坊找我。”
她像个婢女般跟在雀儿身后,怀里抱着一个丝绸布包,里面是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
那些贵重之物的冰冷温度透过衣料渗入皮肉,像蛇信子似地挑逗着她的心。
雀儿拉着昭昭的手,向几个小妾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好朋友,叫昭昭。”
小妾们出身也不高,一瞧昭昭的装扮便认出她是教坊中人,微微一笑:“还是个没发迹的呢。”
说罢,她们再也不看昭昭,示意身后的婢女呈上早就准备好的金银珠宝:“雀儿姐,我们家老爷是个粗人,若是有侍奉不周的地方……还求您在殿下面前美言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