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觉得荒唐到了极点,他懒得再辩,一脚将那小兵踹开老远,冷声道:“滚。”
小兵被同僚扶起身,擦着嘴边的血:“疯狗!”
何必原本已经转身上小轿了,忽然又转过身阴狠道:“知道就好。谁再敢在我家爷的地界上说他坏话,我饶不了他!”
闹剧收尾,两方人马正要离去,远处响起沉沉的马蹄声。
何必耳力好,这马蹄声重且整齐,一听就训练有素,来头不小。
围观的路人早已散去,街道冷冷清清,一队人马走出夜色,十余骑黑马打头,中间护着个骑白马的男人。
那马毛色雪白,在月光下散着银辉,衬得马背上的男人更加高高在上。
“昭昭儿。”一见到他,雀儿激动地握紧了昭昭的手:“就是他,就是他……”
昭昭定眼一瞧。那男人长得确实俊秀,一身水墨色的丝制长衫似云似雾,如瀑青丝松松地束着,几缕散发随风摇曳。浑身上下没半点皇子的威仪气派,反而透着文人的风流恣意。
雀儿激动地想从天桥跑下去,昭昭赶紧拉住她,顺着护栏蹲下身:“眼下不是你们叙旧情的时候。”
他们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昭昭不知道,雀儿也不想说。可看下面那局势,确实不适合谈情说爱。
雀儿透过护栏往下望,闷闷地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那你管他叫什么?”
“……七哥。”
连人名字都不知道,就敢逢人便说你将来要当王妃?昭昭无奈一笑,再往下望时,只见何必已经黑了脸。
昭昭想起了虞妈妈曾说过的那句话,道:“功到雄奇即罪名。”
自古以来英雄都是屈死的冤魂,许多人做了阴谋和政治的祭品,这样的死亡一点也不奇怪。
闻言,官兵们对视一眼,脸上没了怒意,笑了笑,故作凶狠道:“你好大的胆,敢骂我们王爷!”
盲女看不见,辨不得眼前的人是官兵还是从北边儿退下来的定北军,继续冷嘲道:“宁王爷究竟是装傻充愣当看不见,还是把银子都用在了给宁王妃过寿上?!”
官兵又故意激怒了几句,盲女愈发悲愤,再次拨弦弹调唱曲。
越说越过火,雀儿在天桥上听得起劲,也跟着啐了一句:“这王爷真不是东西。”
昭昭摇了摇头:“他若真不是东西,怎会在北边儿老老实实待了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