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弟弟妹妹过那种日子。”昭昭道。
云儿笑,不留情地点破她的心思:“你以为你帮虞妈妈搞了些银子,她就会把你当个人看了?你妹妹就不是妓女,弟弟就不是龟公了?”
昭昭怔了怔,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虞妈妈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得多。”云儿道,“我没挂灯之前也帮她赚过几笔银子,她也赞赏过我,我痴心妄想,以为她真把我当成女儿养……可最后又怎么样?还不是做了婊子。”
难怪虞妈妈当初要多给一笔银子。
昭昭原以为那是奖励,现在看来是划清界限,拿钱还人情。
同样也在告诉昭昭,亲兄弟明算账,两人还是雏妓和老鸨的关系,该卖还得卖。
“昭昭儿,我知道你心气高,不情愿做婊子委身于人……但出身妓籍,以色侍人是逃不了的命。”云儿轻声说,“你要是不想挂灯,就把来葵水的事情遮掩住,别让人知道,勉强还能混个一两年清白。”
话落,云儿起身走了。
昭昭思索着云儿说的话,默了会,起身将身上用水擦净了,换上了云儿送的干净衣裳,推开了门。
小多一直守在门外,不好意思进去,看见昭昭连忙关心道:
“……昭昭儿,你肚子疼不疼?”
他交际广,听过女孩讨论这些事儿。都说第一次来葵水是最疼的,肚子里好像有一只手在搅弄五脏六腑,让人疼得直不起腰。
昭昭虽没那么严重,确实也没好到哪儿去,她面白如纸,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声音轻得像风:
“好小多,搭把手扶着我,我要去见虞妈妈。”
凉了就不好吃了。
昭昭穿上满是血的下衫,推开门,将地上的食盘端进了房内,刚要回过头去关门,却见小多就在门外。
就像去云州路上见到的那队官兵一样,飞扬的骏马,漫天的尘沙,威武的盔甲,火红的璎络和冰冷的马刀……
“昭昭儿。”门被拍响,是小多:“你饿不饿?”
自从那日吵过一架后,两人关系就有些生疏了。这几日昭昭要么不在楼子里,要么闷在房间里,连照顾窈娘的时间都少了。
小多以为昭昭还在跟他赌气,站在门口默了一会,最后还是把手里的饭菜放到了石板上。
“你记得吃饭。”
他渐渐远去,昭昭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隔着门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如果她没猜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