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是妓女,男的是倾脚工。
领头的是昭昭和阿明,他俩见了谢县令便不管不顾地跪地哭喊道:“县太爷,求您为我们做主!”
谢县令卸下方才的阴狠,摆出父母官的慈笑:
“起来再说,起来再说……你们有何冤屈呐?”
倒不是他有多体察民情,而是因为救火一事,城南的富户都云集于此。
他可以在无关紧要的贱民面前丢脸,却不能在自家的一颗颗摇钱树前失了身份。
昭昭怯生生地抬起头,清秀稚嫩的小脸上挂着泪珠,她指了指身后的一群妓女:
“回大人,我们楼里的姐儿们被人骗了钱,足足有一千两之多。”
不等谢县令问话,阿明领着身后的净头们直直跪下,十几个脑瓜子磕得咚咚作响:
“回大老爷,我们都是城外领了粪道的净头。县里的恶霸敲诈勒索了我们多年,硬逼着我们借他的印子钱,我们中间许多人都被他逼得家破人亡啊!”
谢县令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捋了捋胡须,强作镇定道:“……竟有此等事……是何人所为呐?”
“就是他。”
昭昭和阿明的手指不约而同地指向了一旁被捆住的赵四,一字一句道:
“他打着大人您的名号,在外面欺男霸女,敛财无数!”
“小姐,我知道你厌恶我,来生定不愿再遇见……可我还是痴心妄想,盼着来生有福,能做你门前青松、檐下野雀,得你一句怜悯……便足够了。”
她闭上眼,平静地引颈待戮,眼尾蓄着一汪泪,想滑落,却寻不到原由。
一见到她,黄谦眼眶便湿了,梦中人出现在眼前,竟是这般模样。他没法不恨,没法容忍,咬牙切齿道:
“你做什么拦我!”
谢姝流着泪摇摇头,她不敢说话,怕黄谦窥见她空荡荡的口腔。
“是这个婊子!”地上的赵四冲着阿婥嘶吼道,“她是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故意往茶中下了迷药,让我玷污了她家小姐!”
黄谦冷眼看过去,寒声问:“是不是。”
阿婥不辩解,屈膝俯身冲谢姝叩首一拜:
黄谦死死将他的头踩住,冲手下人吩咐道:“先把这厮的手脚剁了!”
他是县尉黄大人独子,按理说这些兵该听他的,可一个个的不仅犹豫不决,反而小声劝道: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