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朝暮术是位列十大禁术之首,活死人肉白骨之术都要位居其后。
“相公,已有属意的人选?一般人恐怕难堪此任,”华氏问道。
“邕州来的南玉,非她不可。”
“南玉,她可是个好孩子,可惜竟遇到了那样的事情。”
“她是个好学生,老夫在钦天监内教导了那么多学生,属她最有灵气,秉性最方正,”李愿说道,“可惜.....”
伴随着这一声可惜,室内又陷入了静默。
夜色深沉,华氏蹙着眉,她的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李愿,随着法阵的完成,李愿已派人取来南玉生前留在钦天监的玉牒,只差定位时间的信物。
她解下腰间的血玉石榴玉佩递给李愿,“这玉佩是十五年前妾身回母家时收到的,是瑶山当地的巧匠花半年时间雕刻而成,你且将它当作信物吧。”
李愿接过玉佩,细细地握在手里端详了片刻,便放到了法阵中。血玉颜色浓郁,颗颗石榴籽好似刚从树上摘下般鲜嫩。
“石榴玉佩,多子多福,呵.....”李愿看着玉佩苦笑着,他站起身轻轻揽过华氏,“琴娘,你可会怪我?”
李愿与华氏结发夫妻数十年,却没有一个子嗣,李愿知道她喜欢孩子。可自己是国师,参悟天机以无后为代价。
华氏轻轻地摇了摇头,“相公,能一直伴你左右,妾身知足了,”她知道,能够相知相守已是老天恩赐,不敢奢求更多。
阵法已经启动,李愿感受到身上的生命正在加速流逝,他让华氏搀着他坐到院内的亭子中。
李愿面向东方,固执地撑着一口气,想要等到太阳升起。随着身体越来越虚弱,他知道阵法要成了。
终于,他看到晨光熹微。
华氏感受到他越来越微弱的呼吸,顷刻间泪如雨下,“相公,如果有来世,妾身愿意.....”
李愿知道自己不会再有来世,等待他的只有无间地狱。他已经虚弱到无法说话的程度,只得痛苦地回望着华氏,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握住她的手,“如果有来世,你不要再遇到我了,”这是大晟开国后最伟大的一位国师死前唯一的心愿。
阵法已成,天色大亮,他终于看到了新一天的太阳。
应熙二十五年,秋。
南玉第一次随父亲邕州节度使南远山回京述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