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那未知的“周公之礼”。
也怕她的拒绝惹他生厌。
但从小家中给她的娇宠,使得她并不擅长隐忍,她从来都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要就要,不要就是不要的。
她捂着胸口一点点蜷了起来,像是缩进茧里的蝶。
裴琏看着床上蜷成一团哭得抽抽搭搭的小姑娘,腹间那股靠近她而激起的燥热也沉沉压下。
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书上没说。而他又实在不擅长安慰小娘子。
哄妹妹的法子,适合来哄妻子吗?
裴琏沉思片刻,下榻穿好亵衣,再回到榻边,取下她眼上枕巾。
明婳那张白嫩小脸已涨红一片,不知是热的,还是憋泪憋的,鸦黑长睫也湿漉漉地凝着。
“不行礼了。”
裴琏低声道,迟疑片刻,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别哭了。”
明婳的啜泣稍停,她迷惘又怀疑地抬起眼。
他这是在……哄她?
裴琏对上她眸中泪意,面色微绷:“明早还要回门,若哭肿了眼睛,还怎么见人?”
他这一说,明婳也记起这事,抽噎两下,她望着他:“我、我没想哭的……”
裴琏:“但你还是哭了。”
他有些困惑:“哭什么?”
明婳见他已经穿好衣裳,又一脸正色,大抵不会再和她做那事了,情绪也逐渐平复。
“我有点怕……”她小声道。
“怕?”
“嗯。”她一时半会儿却也解释不了那种复杂的情绪,只小心看着他:“太子哥哥,你生气了吗?”
裴琏顿了下,敛眸:“没有。”
明婳却不大信,盯着他的脸,试图寻出端倪。
裴琏面无表情扯过薄被,给她盖上,“安置吧。”
而后就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他放下幔帐,平躺睡下。
明婳仍觉得他大抵是在生气的,只是不好与她计较。
但身侧男人的气息平缓而均匀,渐渐地,她的心好似也被这呼吸抚平。
就算他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明婳还是在闭眼前,壮着胆子问了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光线昏暗的幔帐里,男人闭着眼,看不清表情。
等了一会儿他没出声,明婳觉着他或许睡着了,正要翻身,男人沉静的嗓音传来:“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