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生生就是个大写的惨字!
马镖头心中原还有几分疑虑,现在也差不多一扫而空,手上的户籍单子一摸就是真的,上头的信息与她所说也没有什么出入,主要他想不到这女娘有任何动机撒谎,凭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莫非还想混进镖队劫镖不成?
“既是镖局的规矩,我自然没有二话。
这几张单子还请镖头过目,银钱方面不是问题,只要能安然护送我至津门,我愿再添两成镖价。”
徐温云是绝不能表露真实身份的,好在郑明存抛开心狠手辣这一点,办事非常妥帖,给她的那张籍户单子上,除却嫁入荣国公户那三年,其余的背景都与她在衡州的境况大同小异,压根就不用刻意编排些什么,不怕露出马脚。
“所以镖头,此行名为护镖,实则是救命!”
这身世原只有五分真,可在她惶惶然泫然欲泣的的惨状中,竟被生生渲染到了十分真。
父亲流放,母亲身亡,夫家坑害,鳏寡孤独……
镖队这浩浩荡荡两三百个人,停在了建宁城中最大最繁华的玉兰客栈。
此时或是镖队最繁忙的时候,雇主入住,里外检查,搬挪镖品,料理车架……事无巨细都需总镖头过问,徐温云眼见此时不是签订镖单的好时候,就趁天色还早,带阿燕去城中商市,添置了些路上必备之物。
待再回玉兰客栈,镖队内务已然打理妥当,徐温云侯在议事厅中,遣阿燕请了总镖头来。
“不瞒镖头,我实在是被逼得没有活路,匆忙逃离衡州的。
也是我命不好,幼年丧母,三年前嫁人没多久,丈夫也病死了,十六岁那年就做了寡妇……好在父亲在朝中任职,有母家庇佑,起初日子倒也不至于难过,可今年父亲在任上出了差错,被流放去了瘴气丛生的蜀州,树倒猢狲散,夫家欺我没有了靠山,不仅要抢占我的家产,还看我生得有几分颜色,意欲将我卖去青楼……幸而他们的计谋被我这婢女偷听到,我才慌忙逃了出来,想着去津门投奔姨母。”
马镖头识人无数,见过不少穷凶极恶之徒,依据以往经验,眼前这主仆二人,绝不至于是什么暗娼盗匪,可就怕她们或是哪家豪门大户跑出来的美妾,又或者是由妓院逃出来的头牌行首。
徐温云明白镖头的顾虑,立马让阿燕将籍户单子与路引,奉至马镖头身前。
可签订镖单事关重大,不好随意在山野乡路旁敷衍了事,徐温云打算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