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船入码头,一个个檀木箱子从船舱中取出,装入马车中,贾琏吹着江边微风,环视起了江南风景。
一眼望去,灯烛璀璨,如同天上繁星。往城内水门的河道里,更有船舫,画舫打着各色的灯笼,随波摇曳。
影影绰绰有画娘作画,舞女献舞,卖力招揽着岸边摩肩接踵的路人。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在扬州这等风流浪荡之地,贾琏已经开始畅想自己的好日子了。
扬州瘦马,西湖船娘,不管好得赖得,他总得都品尝一番,才不虚此行。
“二爷,都装点好了,可以进城了。”
旁边一小厮轻声禀报着,使得贾琏又收回了思绪,轻摇着手中折扇,大步流星的绕着马车转了转,问道:“怎得就这点东西,船舱中不是备了许多礼吗?”
小厮应道:“那些礼都是甄家准备的,不是咱家准备的。”
贾琏疑惑道:“哦?这是什么道理?甄家难道也有人跟着来,要和我们分开给林姑父送礼?”
小厮摇头道:“这倒没有,小的听说,这些礼不是给林老爷的,是给安京侯的。”
贾琏面色一滞,愣了片刻,才道:“甄家给安京侯的礼,为什么在我贾家的船上?难不成,是想让我去送?”
小厮疑惑反问道:“二爷难道不知,二爷此行最终就是要去苏州的呀。”
贾琏愕然道:“为什么要去苏州?”
“那小的不知。”
贾琏忽得想起来他爹爹被贾母差遣去大同送信的事,自那回来之后,贾赦就入牢了,等再出来之后,性情比之前还要暴戾,似是在牢中受了多大的打击一样。
不过,从贾琏的角度出发,他听闻爹爹是被岳凌提审的,再想想岳凌审他的时候所用上的手段,贾琏似感胯下生风。
“爹,你说你硬撑着做什么呢?人最重要的就是能审时度势,不然怎保自己安稳啊。”
在贾琏眼中,贾赦肯定是在牢中受了非人的折磨了,才导致如此的。
这样想来,他就更不愿意去见安京侯了。
贾母的信放在手上都有些烫手,总感觉这也与安京侯有关。
正要打退堂鼓,想要回船上休整一日再做打算,却是有林家的车驾从远处走了过来。
落地是林家的大管家韩大,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