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尽管许朝阳在冰天雪地里忍饥挨饿,却也拥有足够多的时间给手下人讲基础知识,与此同时,也将这些人和脑子里的记忆挨个都对上了号。
脸上有刀疤这个,叫二埋汰,大名刘根儿,是许朝阳小舅子的表舅,尽管俩人年纪差不多,可人家辈儿大。依靠着许朝阳的关系进了部队,吃了饷,俩人也没法论辈分了,干脆以官称称呼。
许朝阳小舅子,是村里富户家的孩子,家里有个好看到极点的姐姐,那小丫头长得圆润、富态,许家相中以后,找媒人去提亲,结果人家就回了一句话:“你们家也配!”
“就他们家了!拿老子团长证件和这把勃朗宁去提亲,就跟他说让他们自己挑!”
就这么的,连吓唬带威逼利诱,吕大麻子替许朝阳下了聘,结果倒好,那家人听说许朝阳如今都当上连长,找人托话儿过来,问‘姑爷子,能不能给小舅子带上,也吃一口皇粮?’,这叫什么事啊……
于是,小舅子余明浩入伍,进了许朝阳的连队,被他像个小尾巴似的走哪带到哪。
这一路,他们太苦了,得凭借双脚踏过寒冬的冰天雪地不说,还要半夜趴在铁路旁的雪窝子里伏击日本子的巡逻队,否则这漫山遍野的冰雪中根本找不到食物。
可只伏击了一次日本子的巡逻队以后,许朝阳就不允许手底下人继续出手了,日本子不是傻子,要是在铁路上发现了两个小队的消失,就会按照方向循着他们的踪迹摸过来。
还好老天爷有眼,在吃光那些日本人的军粮前,让他们碰见了一只傻狍子,否则这群人就算是出了齐市,也得在山里冻饿而死!
那时候老许家在村里名声不好,家底儿也薄,让人看不起正常。
后来许朝阳让吕大麻子瞧上了,调去了身边听说了这件事,吕大麻子当时就不乐意了,张嘴骂道:“你奶奶的,我兄弟不配?艹,我兄弟急眼了能给她抱炕琴上配蹦起来!”
“平衡内外气压。”
“啥是气压?”
“姐夫,咱们终于回来了!”
望见山脚下的炊烟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在放声呼喊,兴奋程度不言而喻。
许朝阳看着自己小舅子渴望回家、想要立马就躺在热炕头上的双眼,笑着说了一句:“就咱们身上的这身皮,进了哪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