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可以。”
“我的时间很宝贵。”
他直直地盯着我,目光灼灼。
我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我刚才折腾了很久,现在再折腾,就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于是,我选择了闭嘴。
见我不再反抗,梁政洵小心将我放进车里。
陈墨则是折好轮椅放到后备箱。
梁政洵和我坐在后座。
陈墨开着车,离开了医院。
我看着车窗外面,满脑子都是等下见到我母亲的画面,整个人都不太好。
一路上,我都没怎么在意梁政洵,更不知道是怎么抵达解剖中心。
只知道那里很边缘也很偏僻,周围荒凉漠然。
手触及到他脖颈,发丝,肩膀,像是被烫了似的,以至于我将手握成拳,不敢再触碰。
即使如此,我的心也在此时怦怦直跳,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我昨晚给他发了短信,让他给我带套干净的衣服。
因为我现在身上的衣服,沾着丝丝鲜血,并且有股碘伏的气息。
我以为他没有看见,或是看见了装作没看见,但没想到他还是拿来了。
单是够轮椅,就已经足够艰难。
梁政洵见状,上前将轮椅推到我旁边,并且走到我面前,将我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另只手则搂着我的腰,小心翼翼地扶我坐到轮椅上。
我跟他靠得特别得近,我闻到他身上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以及他身上特有的气息。
他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周何陪我到下午,说是陪,实际上电话不断,没两个小时,便道别离开。
病房里,最后也就剩下我一人。
“谢谢!”我接过他手中的纸袋。
由于我行动不方便,只能移至轮椅才能到卫生间换上。
梁政洵果真说到做到,次日一早就来医院接我去见母亲最后一面。
“你的衣服。”
这是我跟他结束关系后,第一次见他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我说话。
我含着泪望着他,许久才点头,嘴里哽咽的发出一声,“嗯!”
直到现在,我仍旧没办法接受母亲死亡的事情,而我为了隐瞒与梁政洵的地下情,竟然向警方撒了谎。
自责,愧疚,羞耻……像洪水般卷袭,令我再次痛苦不已。
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