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已久,陈易所表达的意思,前半段来来去去无非就是询问她们过得如何,可否安好,几句祝愿,还有些嘱咐,后半段则问起了女儿的情况,生辰八字如何,出生时几斤几两,取了名字没有,凡此种种,都是些繁琐之事,一点惊人之语都没有。
陈易每念一句白话,她落就落下一句,笔触细腻,字迹娟娟,她惯来对他百依百顺,眼下也如实照写,可当陈易说出一句话时,笔墨悬停三分。
“水滴石穿,可久乎?”
少女沉吟良久,却不待陈易回答,便落下一句,
“地久天长,无不久矣。”
墨渍仿佛透入宣纸,
一直这样就好……
黄龙四年十月十一日,
这封王府等了许久的远信,便遥遥寄了过去。
一信往南而下,去时是冬月,到时便是来年,再有回信之时,也不知是何年月。
“啊…脏、脏…”他衣上还有血,殷听雪有点嫌弃地喊道。
陈易放开她一下,像是对她的嫌弃不满,轻扫了她的臀儿,戏谑问道:“你敢嫌我脏?”
陈易默然不语。
“你的境界不比我的剑高明,”独臂女子兀然冷冷道:“说到底,还是吴不逾心不够死。”
山风陡静,遥远的群山仿佛缓缓逼压过来,冷杉死寂地矗立坡上。
殷听雪眨了眨眼睛,满是不解地看着这一幕。
陈易看着周依棠离去的方向看了好一会,这时才回过头来,长长吐出一口气。
接着,他一把就把殷听雪揽到怀里。
独臂女子垂眸看他,冷笑道:“竖子也敢妄称天数?”
剑气旋即一凝,汇聚一点,接着骤然炸开,二人之间像是蔚然展开一扇“湖面”,逸散的气流滚动,化作道道风线,巨大的反震将二人瞬间拉了开来。
陈易的身影倒滑开去,双脚拉开深深沟壑,半晌后站定,视线中残影一晃,周依棠竟不知何时又杀到身前。
陈易这时却开口道:“心若真死了,人就不是人了。”
这一回,轮到周依棠无言了,独臂女子转过身去,一言不发,脚步轻点,飘然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周依棠这时却兀然道:
“剑所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