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求的模样太叫人动心,陈易一时忍不住答应道:“好,这一回听你的。”
说罢,他终于放过了殷听雪,不再压在她身上。
殷听雪松了口气,勾嘴笑了下。
陈易搂着她肩头问:“你想说什么话呢?”
“我想说…哈……”殷听雪还没开口,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折腾了这么久,到底是困乏了,更何况当时怕陈易真死了,心里大起大落一遭,更疲惫不堪了,哪怕有再多再多的话想说,眼下就是眼皮子直打架。
陈易瞧见了,无奈笑了下道:“先睡吧,明天再说。”
殷听雪点了点头,她阖上眼珠子,困意一下席卷而来,她无意识间,贴到了陈易的怀里。
她素来很没安全感,过去都是贴墙睡,像是漂泊已久的船要靠岸。
陈易眼眸子轻抖了下,轻轻叹了口气。
原来,她把他当成港湾了吗?
…………
睡不过两三时辰,陈易起早,倒也不觉疲惫,伸了个懒腰,侧过脸就是殷听雪安详的睡颜,她的呼吸平静,双手彼此搭着,嘴也嗫喏嗫喏着。
陈易小心翼翼揭开了下被褥,把那熟悉的身子看个干净。
目光从这去到那,尽览无余,瞧着她身段娇小,陈易莫名多了些罪恶感,但还是看了上了好一会,其中美景如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许是冷风灌来,殷听雪的眉头皱了皱。
陈易把被褥盖好,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洗漱过后,推门而出。
阔别多年,寅剑山之景再度落眼,陈易面南而立,缓坡上冷杉群立,朝日初生,层层叠叠的山峦茫茫黑白,并不掺灰、层次分明,一派透明冰凉。日光照射着那无名学堂,周依棠所居的独栋平楼在左侧倚高独立,半隐半现,昂头能望见天边大片云彩,再往下看,便是那石崖边上的蒲团。
崖边生满葛藤,到了枯萎的时节,密密麻麻泛黄中夹着一点青。
陈易一时直直望着,脑海里也不知思索着什么。
“汪、汪!”
忽地几声犬吠断了他的思绪,转头只见一条黄狗朝他警惕叫唤。
陈易不耐地看它,皱眉道:“哪来的狗?土不拉几。”
“黄娘儿你起床啦?”殷听雪被叫醒了,听见狗叫,隔窗喊道。
“噢,你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