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惟郢轻笑道:
“姑娘尽管弹琴便是。可会《广陵散》?”
闵鸣颔首,与这女人共处一室,她总感觉头皮微微发麻。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强闯百花楼,以一手扎纸为人,击溃一众百花楼隐藏高手的本事,更因为在这道姑的身上,流露出的对凡夫俗子的天然淡漠。
她总感觉,这道姑看待山下人,那目光就像看待庸碌一生的动物。
“叫你查你就查,你不查,那我自己查。”
陈易推开录事,冷声道。
“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代督主若是可以的话,不妨去给景王府递上请帖,详细说明?”
陈易冷笑连连。
任何人都可以给景王府递上请帖,可现在的自己可不行。
定安党没有对薛攸葛出手,一是因为他一是五品高手,除掉他的代价太大了,二则是因为他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杀死他,就等于公然挑衅临朝称制的太后。
自己可就不同了,自己背后虽靠着林党,却根基不稳,是林党在关键时候可以舍弃的棋子,而且不是正式督主,而是代督主。
更何况,林阁老在祈福道场之后就会身死,到时林党大树一倒,自己必然会被舍弃,不趁此事出手,局面将更加危险。
那群自诩忧国忧民的儒士们,已经下定决心要不择手段地扳倒林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恐怕每一个为林党效力过的人,他们都不会放过。
对于自己的袭杀,绝不会就此罢休。
反而会一浪接一浪。
那村落里,自己杀死了十余个锦衣卫,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定安党又不会取薛攸葛的姓名,他当然能够与定安党相安无事,
陈易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在提醒自己,连薛督主都不敢过分得罪定安党。
录事察言观色,见陈易没说话,就继续道:
“有什么不好?”
那一场袭杀,陈易已经看明了定安党的意思。
那么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去坑定安党了。
那录事犹犹豫豫,提醒着说道:
“代督主,这些案卷,薛督主大多都看过了,薛督主觉得,里面基本没什么问题。”
要想自保,要么立即远走京城,自此以后隐姓埋名,要么就得在定安党搞死自己之前,让他们付出巨大的代价,让他们掂量掂量搞死自己到底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