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的手臂衣衫破碎,皮肉却只是泛起一丝血痕。
同样是铜骨功!
东厂役长意识这点,不住惊骇,陈易却已将刀刃从中尸体中拔出,朝着役长薄弱之处刺去。
这时,有一人竟悍不畏死,奔袭而来,举臂就要挡下,陈易微微往上一挑,刀刃破喉,毫无花哨,那番子一阵哆嗦,而后身躯垮了下去,鲜血溅到陈易脸上。
短短几息之间,三人毙命。
东厂番子们无不骇然。
可厮杀仍要继续。
几个番子对视一眼,靠着大吼按捺住惊骇,举刀就杀向前去,陈易背着殷听雪,反手横竖两斩,两个番子瞬间喉头一甜,雨水间,陈易将手在番子身上按了按。
还有两个番子绕身杀来,这狭小巷子,人数优势不显,再加上东厂人皆用刀,最多只能容三人同时进攻,他们怒吼着,壮着胆气。
陈易出刀爽利,毫不拖泥带水,那些壮起来的胆气,还没到喉头,就随着刀锋掠起,直接断了。
见几位兄弟殒命,东厂役长红了眼,大喝着,提刀就杀,不是朝他,竟朝着他背上的殷听雪杀去。
陈易目光森寒,反身一拧,抬臂硬生生挡住这势大力沉的一刀,血肉破损,在骨头处停下,他面沉如水,抬刀一斩。
哗啦。
刀刃落在脖肩锁骨处,皮肉如纸般撕裂,那东厂役长双眼瞪大,头颅被连皮带骨砍下,死时仍不瞑目。
陈易振刀,鲜血随雨珠溅到墙壁上,滑下鲜艳痕迹,他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几近丧胆的剩下十三人。
大虞黄龙三年十月十八日,大雨。
是夜,西厂百户陈尊明,夜杀二十一人。
失血让她思绪混乱,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竟凄声求道:
“救我…”
“闵宁,你们真让我好找啊。”
那人的嗓音不辨悲喜。
闵宁一时呆立,血液像是滞涩一样,往后倒退。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点住襄王女的穴道,止住了血,默默牵住了她的手,后者呼吸急促,看着这身影,怔怔出神,她的身躯摇摇晃晃,似是随时都会倒下。
殷听雪从没想过,这个人竟然会在这时出现。
“怎么…怎么是你……”
话音落下,闵宁肩上泛起剧疼,抓住殷听雪的手不住一松。
殷听雪看着明晃晃的刀尖靠前,她肩上淌起殷红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