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闵鸣略微呆滞。
难道说,所谓胸无大志、营私舞弊,都是装出来的?
只为了有朝一日掰倒东厂,老成谋国……
到底有多少人都被他蒙在鼓里?!
那一晚,自己竟然亲自敢去试探这种人……
闵鸣冒起鸡皮疙瘩。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自己要不要…从中作梗……
陈易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
“闵姑娘,不要在里面耍什么花招。
闵千户的前程还在我的手上。
而且,你以为我不知道,勿用楼不会为了你而得罪我?不会为我得罪林党?”
语毕,闵鸣像是被触中内心柔软处,头皮微微发麻。
陈易慢慢站起身来,
“闵姑娘,我的想法不会改变。
事先写好欠条吧,
因为到那时候,或许你会求我。”
说完之后,陈易缓缓走向门边,等待片刻后,再拉开房门。
闵宁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陈易叹了口气,而后缓缓走下楼梯。
不久之后,一个锦衣卫的身影踏入到厢房里,她的手心满是汗水,眼眶通红,几乎随时都会哭出来。
她一踏进门,就扑到了闵鸣的怀里,狼狈、委屈、痛苦地蜷缩,像头受伤的狼一样,发出闷哼,眼泪无声地落下,沾湿了她家姊的衣裳。
半晌后,她以极低的嗓音吐出一句:
“姐,别害怕,我找机会…杀了他。”
……………………
两日后,正值休沐。
陈易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隐隐约约间,他听到了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细微脚步声。
有人跟踪…
这跟踪的人还能是谁呢?
在门外听到那一番对话之后,闵宁定然会有所行动。
而以闵宁的性格,断然不可能向东厂告密,告自己意欲对付东厂。
且不说这样会牵涉到她姐姐,那群老油条会不会信任这千户都实在难说。
陈易先去了趟东厂,要来了一件役长穿的制服,并别好了腰牌,朝京城外围走。
为了救走圣女,现在还留在京城里的魔教余孽当然不止一伙。
自己记得不错的话,在偏郊外一带就有魔教的临时据点。
越往京城外围走,路上行人就越发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