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瀚道:“怎了?”
李玉景道:“这个月预计要增加三成到五成的纯收入,咱们给大同和阳和那边报的帐,怎么办?”
张瀚想了想,说道:“莫以小失大,眼下咱们还需借力的地方多,咱开辟了这么多新店和新路线,伙计人手明显增加,报过去的帐还是那样,人家会怎么想?我不在的这几个月,每月增加多少,你从其中拿出三成,给这两家分别算上。”
这三成最少也是一两千银子,这还是“小财”?李玉景先是有些不以为然,接着倒也是释然。张瀚若不是有这样的胸怀和手笔,恐怕也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
“还有太原和赖参将这里,还有另外几处,照例的贽敬之外,这阵子每月逐渐多加一些,度不可过,每月加一成左右也就差不多了。”
太原是张全昌,另外几处就是东路和西路等驻守参将和游击将军等,还有地方上有一些实权的掌印指挥,有的是按三节送礼,也有的是每月都有,按重要性和关系亲疏远近,李玉景手里就有一张单子,记录的十分清楚。
张瀚这时捏了捏眉,感觉十分的疲惫,从灵丘到新平堡奔波了几天,回到堡里就是忙的脚打后脑勺,他微微苦笑,还好自己这年纪和身体,换个人还真不一定顶的住。
“东主出来了?”
蒋奎站在院门口正打呵欠,已经起更,在这时代多半人早就睡了,就算张瀚也是习惯了早睡早起,和后世声色犬马夜夜笙歌完全不同,看到张瀚出来,蒋奎赶紧迎了过来。
“不牵马了。”张瀚看看远方的天际,群星闪烁,月亮又大又圆,似乎比往日离地球接近了很多,隐约似乎都能看到环形山,明日就是中秋,这阵子天又晴好,月色光亮,几乎可以如白昼一般视物无碍,一阵清风徐徐吹来,吹拂在他的脸上和身上,叫他感觉十分舒服,精神也是为之一振。
他摆摆手,叫蒋奎不要牵马,借着月色清光,他在半夜的街道上慢慢走着。街道寂寂无声,也没有灯光照亮,还好星光月色足够明亮,能够叫他很轻松的找着回家的路。
这个时候,人的思绪很是发散,张瀚也想起了后世的种种,但没有几步路,念头就是又转了回来。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还有与自己相关的这些人们,这里已经在张瀚的心灵中占据了更重要的位置,曾经的一切已经渐渐淡忘,在大明和自己掌握的这一切,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家里的大门关上了,角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