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不能砸碎厚障壁?我意识到我不能。
因为仅仅靠理解与同情那无异于杯水车薪痴人说梦。
我知道我对飞霞的感觉只是同情只是怜惜再加些须理解,而同情、怜惜与理解又怎能逾越横在我们之间的天堑呢?也许这一辈子我和她都注定要与痛苦相伴了。
晚上,面对妻子做好的饭菜,我习惯地再一次洗手并换上表情客观的脸,作仔细咀嚼状。
躺在床上,同床异梦的我没有丝毫激情地拥抱着妻子轻声问道:“什么时间去美国?多长时间?”
妻子柔声回答:“下个月一号,三年。”
她把我楼得更紧,我都能感觉到她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我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把她抱在宽厚的怀中。她的手开始游动起来,可是我始终膨胀不起激情,就像几年前一样。
我伤心,我惭愧,我后悔,我自责。
只因我的热情早已熄灭,早已随着缤纷灿烂的樱花一同凋落一同埋葬了,早已伴着她的埋怨她的刻薄她的指责一同烟消一同云散了。
妻子失望地翻过身子,这次她没有跟我提出去看医生。
过了很久,她睡着了,而我却睁着眼睛一直盯着微光里的天花板。
窗外下起了雨,滴滴都打痛我的心。每个人都有正常的生理需要啊,飞霞也不例外。
就让她跟一个名分过完一生?她愿意吗?她提出看医生,是因为对这种生理需要的渴望啊。其实要看什么医生,我知道,我也有强烈的需求,然而面对她,我却成了一具木乃伊,情感枯萎,激情凋零。
一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再一次飘来徐空兰的笑脸,笑脸后还有漫天飞舞、又纷纷飘落的樱花,只是这次出现了梦中与她缠绵的画面。
就这么遐想着,我仿佛站在云端,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不久,困意好像雪浪花从远处席卷而来,快要天亮的时候,我进入了梦乡。
转眼间,十一月一号就到了。
我和妻子妹妹一同送她到上海虹桥机场。
那一天,天空布着厚厚的彤云,没有阳光,就像我们的心情。
去上海的路上,汽车驾驶员老在播放那首歌《真的好想你》,周冰倩唱得如泣如诉,字字句句都滴落着饱满的思念、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