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九阙也想不到,那些个纨绔们此刻正在被耳提面命别得罪她这位新上任的官儿呢。明明应九阙只是个区区异姓县主,陛下赏脸担了个六品芝麻官,怎么当爹当爷爷的,就这么严肃?
刚刚还挨了板子的某纨绔十分不忿。
“爹!那不就是个野丫头吗?要不是走了狗屎运救了陛下,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庄子上待着长毛呢!您用得着那么怕她?您和陛下可是过命的交情,一个黄毛丫头罢了,怕个屁啊!”
辛探花现在身上也没了那种愤世嫉俗的气质,整个人温润的很,像个读书人了,这会儿还特意给九阙道喜。
“听说陛下认命县主做巡城御史?县主需要帮忙吗?我这里有那些惹不起的人物家里不太争气的子孙名单,给您一份?”
“那就太好了。”
嘶,听辛探花的意思,那些个纨绔子弟都拽得很,要不然也不会做出当街打人的举动。他们不会来打自己吧?
这么一想,竟然有些蠢蠢,不是,跃跃欲试啊。
“因为正经世家大族出身的子弟,自小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被精心培养,还真不会做这种横行霸道殴打朝廷命官的蠢事儿。毕竟他们那种出身的人,就算忌惮某个人,也只会不动声色摁下去,不会让别人察觉。真正会出手打人的,咳。”
辛探花轻咳几声,有些难以启齿,但最后还是悄悄说给九阙听了。
反正出了余朗这事儿,他再在京城待着也不舒服,干脆借机谋了个外差,且很快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等过几年,这事儿淡了,说不定还会回来。因此今天这宴会,也是分别宴席。
说起来人生真是神奇,明明在此之前他们是群没有分毫交集反的陌生人,却因为一个恶心的家伙凑到一起,偏偏他们对彼此的印象还挺好。
关于这点,辛探花倒是可以解释,毕竟他也只是出身寻常,和那些世家大族权贵子弟没法比的,只是因为年少成名,还当了探花,不少聚会还是会邀请他。
想到曾经见过的那些奢侈到超乎想象的场景,辛探花露出个复杂的笑容。
“其实,我也不怕县主笑话,以前,我真的很厌恶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子弟,因为潜意识里,他们好像就压了我一头。他们生来就享有的,我拼尽全力才能得到。可后来我才发现,我那不是厌恶,我是羡慕嫉妒。”
其实九阙之前也只是见了辛探花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