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已醒了,身体却软得连眼睛也睁不开。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晚已经消耗了多少体力与心力。更不知道这次将他唤醒的“烧脑”,是因为他的意识场为了挡住群射而来的子弹,自行推动了控物力场。
他只知道自己浑身疼痛,双臂更是好像被割了一万刀,没有一寸不痛。
剧烈的疼痛让他意识模糊,他几乎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发生了什么。
模糊之中,他感觉到身体的动荡,听到一个迷蒙的声音好像在说:“……昂仁……还能停留……不安全……”
下一刻,他浑身皮肤一阵过电般的酥麻,他的意识场中本能般警钟大作。
后脑枕叶的剧烈灼烧再次袭来,他再次失去了知觉。
而在这之前,他的意识场也只能勉强推动流体力场,将路虎车身表面推出一层薄薄的空气稀疏层。
但在紧随而至的天地摇滚激荡的鼓点中,这层薄薄的稀疏层并没有撑过第二声。
当秦渊再次醒来时,他终于慢慢想起了什么,急忙挣开眼睛。
动荡的车行已经停息了,他身上盖着白色的棉被。身上无处不在的疼痛也消失了。只有后脑枕叶的灼烧感还残留着。
秦渊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杨可非微笑的月牙眼,立刻心下一宽,看来大家已经得救了。
秦渊又想问些什么,刚要开口,杨可非就微笑着将他打断:“别说话。你现在需要休息,少想,多睡。有我在,放心。”
感觉她柔腻冰凉的手心贴在自己的额头,秦渊只觉心满意足,什么也不想再问,微微点头,乖乖闭上了眼睛。
不久,秦渊听到了杨可非轻盈起身的声息,然后是轻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她这就走了?”秦渊心中自问着。
他虽然感觉满足,感觉安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好像总有一丝芥蒂。他自己也说不清。
是因为她自己有着种种隐瞒吗?
是因为她的无故离开吗?
是因为她做主允许莫玉朝这条豺狼加入队伍吗?
是因为她的这些疏忽使自己几人险死还生吗?
…………
秦渊不敢承认自己的软弱与卑劣,然而这些想法却像是搅在一起的蜘蛛丝一般,既柔韧,又极具黏性,缠在他的身上,又痒又燥,挥之不去!
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