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颤抖的双腿不住后退。他的牙关咯咯打着颤,根本握不住雨伞。伞骨被吹翻的雨伞转眼就被狂风卷走,飞到了黑暗之中。他一秒也不敢停留,憋足了劲,发足狂奔。
惊魂未定回到家中,秦渊已经浑身湿透了。母亲帮他收拾好湿漉漉的衣服,一阵责怪。他没有对母亲谈起自己工作遭遇困境,即将被开除的事情。立刻去洗澡。
热水从头淋下,立刻冲刷掉了他一身的冰冷与不安。他在滚热的水流中平定心神,决心明天去跟经理道歉。即便心知自己没有错,但这点委屈,忍忍也就过去了。如果不能保住工作,母亲的医疗费用将无从谈起。身体虚弱的母亲是无法工作的,但是父亲几年前自杀,留下了高筑的债台。这些都只能靠自己一个人面对。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工作。
他在双手抹了把脸,然后伸手去拿放在一边架子上的洗发水。他顺便看了一眼肥皂,还剩一半左右,暂时不用换新。他把洗发水涂在头发上揉开,泡沫立刻堆砌了他满头满脸。
他闭上双眼,认真搓洗,要把雨水携带的各种工业污染从头发里搓干净。恍惚之间,他听到另一个声音。他本能判断,那是跟自己搓头发一样的声音。他停下来,认真倾听。声音消失了。
然而,当他准备继续的时候,他感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他的手肘碰到了什么?冰冰凉凉的,滑滑腻腻的。他立刻抹开双眼的泡沫,环视一周,简洁的浴室里,除了淋浴花洒的水管,只有钉在墙壁上的木板,上面摆放着清洁用品。
刚才是错觉吧?秦渊想着大概自己神经衰弱了。又感到眼睛一阵酸痛,是洗发水泡沫流到眼睛里了。他忙闭上眼睛,对着水流一阵冲洗。
然后他抬起手,继续搓头。然而他的手指还没有碰到自己的头发,就碰到了另外一些湿漉漉的摸起来像是毛发的东西。
秦渊吓的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往后重重撞在墙壁上。他慌张的睁开眼睛,简洁的浴室里什么也没有。
是“他”吗?是“他”又出现了吗?秦渊全身都颤抖着,想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几天了,秦渊从来没有这么近的距离接触过“他”。“他”总是突然出现,又莫名消失。秦渊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甚至没有看到过“他”的脸。只能从体型判断“他”是男性。
秦渊不知道“他”存在多久了。第一次发现有“他”,是在开始下雨的第二天,也就是大前天。
那天跟今天一样,不到6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