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瞒不住的,至少那一张银票,你是瞒不住的,还是我先说吧。”舅舅放下茶盏,深吸了一口气。
“那日的清晨王老板一个大早就去了作坊,说是他从老家带了上等的的冬瓜干茶点,热情邀请我去品尝,现在细想来那王老板也是在接到爱心亭订单之后才常来作坊的人,我没防备,就跟着去了,其实不去也是不行的。”舅舅的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楚:“进得茶馆才知道着了他们的道,但是那会已经是进不敢,退也不能了,被王老板硬拽着坐到了椅子上。那桌上的水刚烧开,王老板听说你到了茶馆门口就丢下我就去楼下截住你了。”舅舅看向刘向的眼神是无奈的,他早就后悔接了那个焊接爱心亭的活。
“还记得那个向你买半绞丝线的人吗?”刘向接着舅舅的故事,轻轻的问吴彩云。
“是那个瘸子吗?”略加思索,吴彩云就想起了从府衙小礼堂回来的第二天的傍晚,那是快要收摊的时候,摊子上来了一个人硬要买半绞丝线,因为半绞丝线拆不开,吴彩云没卖给他,那人不依不饶的和吴彩云争吵起来。
“他不是瘸子,他们都不是瘸子”这句话是刘向的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他看着窗外,肩膀紧绷着,粗壮的手臂微微的颤抖,他握紧了茶杯,正努力承担起一股来自过往的压力。
许久,刘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试图挤出一个微笑,但最终还是没能成功,他用低沉的声音讲述了那段过往。
“你是来故意找茬来的?”湘妹子爽朗的语音伴随着剪刀猛力击打在摆摊的木板上,响亮的“啪啪”声惊醒在摊位后面睡觉的刘向。
掀开从棚顶挂到地上的油布,探出头来的刘向一眼认出了在摊位前的跛哥。
“做好饭等我。”刘向轻声对吴彩云说完就走出了摊位,跛哥也跟了出去。
刘向和跛哥一前一后的快步走在临桂县城的主街道上。
在陈旧而古朴的深灰色外墙上,醒目地挂着一块与墙体同色的牌匾。牌匾之上,精心绘制着一个别致的棋盘,棋盘之上,棋子寥寥无几,仅仅剩下一颗,而这颗棋子还被用鲜艳的红漆醒目地描了一个“兵”字。在棋盘的下方,刻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