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缓缓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站在门口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短卦长袖衫,双手上带着粗布袖套,衣服的扣子松散地解开,依稀能够看到从脸上淌到下颚再流到身上的汗水,肩上还搭着宽大的外套,与夏天的装束是格格不入,他穿着有半旧的布底鞋,是老婆自己缝制的那一种,卷起的裤腿,露出古铜色的皮肤,那是经过长时间阳光晒炙而形成的健康光泽。
“狗狗”他附身亲吻坐在椅栏里吃饭的儿子,百斤大包也压不倒的身躯,在这一刻俯下身来是家的温馨。
“看你,都穿成什么样子,汗滋滋的,别吓着儿子。”周佐妹走过来,拉开他,顺手拿下了男人搭肩上的大外套。
男人走到米缸前,蹲下身体,把双手放进米缸里,用力拉开袖套的下端,白花花的米粒流进了米缸里。
“你!”周佐妹惊讶于厚道的男人此刻的作为。
“暂时度过这段日子吧,我做事的时候比别人多卖点力些就是了”男人安慰着女人,毕竟是善良的人家,总是心里不安然的,男人努力控制着微微抖动的身体。
“是啊,大凡日子过得去的,有谁又愿意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呢?”周佐妹低头抹去眼泪,给男人端来凉水,“你洗一把脸吧,会舒服一些。”
中午时分,是太阳晒得狗都不愿意出门的时刻,金山集市里外都很安静,极少有顾客光顾,有固定摊位的就趴在摊子上或者躺在摊子底下,没有固定摊位地的小贩也要躲在屋檐下或者大树下乘凉。
刘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到集市上去了,每天晚上回到家里光是听着老婆讲述集市上关于爱心亭的那些事儿,他心里总感觉云里雾里,充满了不解。 赵老板呢,隔三差五的仍然会在舅舅的厂子里定做一个浅绿色的铁皮屋。从最初的下料开工那一刻起,一直到组装完工的整个过程,始终都有人寸步不离地守着。而且,每当完工的当天,那崭新的铁皮屋就会被迅速地拉走,仿佛一刻也不能耽搁。 刘向每每听到老婆提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