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节前能多挣点,年节时后勉强糊口已算本事极高,翻开历年账本看这费那税的占据我们一年收入的大半,这些银子是用来养活始安县的衙门,我们还算服气,广场的铁棚子一年没拿半文钱养衙门,扎个大棚就捞个盆满钵满,这不仅仅是侵占我们商贩的利益,也是县府衙的利益,更是始安县民众的利益。”罗素銮趴在桌子上歇够了,慢慢支起身体靠在椅子上,缓缓的说,“翻开县衙门账房的账本看看,始安县商贩缴纳的税费是府衙开支的四分之一,就是说府衙用的、吃的、一年里有三个月的开支是我们金山集市的商贩包的,是我们精打细算挣来,又省吃俭用的交给县府衙的,县太爷喝酒吃肉的时候,晓不晓得我们碗里装的是清汤寡水?”罗素銮细小的声音传进每一个人耳朵里,每一个摊贩都是亲身经历的,罗素銮一阵紧咳后,靠在椅子上微微的喘着。
蒋婉玉过来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接过话茬继续说:“要是哪个月我们晚两天交税缴费,县府衙的衙役不是堵着摊子口讨要就是扣货拉车,哪尊不是凶神恶煞,哪个不是如狼似虎,可是局长,不是我们不交,而是我们还没有挣到啊,局长,现在广场的铁棚子捞走的是始安县大半年的利润,我们却是两手空空,拿什么来养活这小半个县府衙门啊。”
“是的,我们要拦着。”李秀兰拿起了桌子上的马鞭。
彭金华也伸手拿起了马鞭,她着急摊子没人照看,从湖南的边陲小镇到始安县,一家人没有带来一块瓦片、半截砖头,住的房子靠租,锅碗瓢盆要买,烧的柴禾、吃的米,样样要铜板,她急着要回去看摊子。“回去了”提着马鞭转身离去,养不养县府衙与她没关系,没有铜板买米,老公的拳头,婆婆的眼泪,孩子的叫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