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告知他,她现在的情况没办法招待客人?
“不要再穿湿衣服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和语调不陌生,原惟不久前在酒吧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讲话的语气并不重,但这种话,由他说来,有天然的指令感,叫人下意识听话服从。
“啊?”傅润宜声音轻轻的,嘴巴也因此张了一个小小的口,没有立马闭合起来。
原惟瞥了眼冷气的来源,“空调也不要开这么低。”说完看她一眼,似乎是自行判断了以她此时的状态,觉得靠她自己的行动可能也很迟钝,所以原惟径直去拿了茶几上的遥控器,对着角落的柜式空调,将显示屏上温度数字调高,然后从傅润宜家的门里走出去。
门发出一声闭合的响。
傅润宜眨了几下眼睛,看着玄关柜上的一小片空地,几秒前那里还躺着一把金属钥匙。
那是她因健忘放在门口旧奶箱里的备用钥匙。
今晚,原惟先是用它打开了她的家门,此刻,又带着这枚钥匙出门而去。
整个屋子都静了。
只有小猫好奇地探头看看,软软地叫了一声。
傅润宜像因解不出题而罚站的笨蛋小学生,面对着闭合的门,直到某一瞬,她才有些反应过来,真正的离开不会把钥匙也带走。
于是拥着肩上半湿的浴巾转去阳台,朝下看去。
原惟正走出楼栋门,路过两盏老旧的路灯之间。
如有感应,他在傅润宜望向他的很短时间内回了头,与楼上的傅润宜对上视线。
隔着距离,光亮不足,傅润宜并不能看得很清楚,但傅润宜猜测,原惟看到自己的第一秒应该就皱起了眉,因为第二秒,他有些不悦地提了提自己的衣领示意。
傅润宜低下头,朝自己身体一看,耳边响起不久前原惟的声音。
——不要再穿湿衣服。
她心虚地缩回脑袋,蹲在几盆含苞待放的盆栽边,试图令自己冷静一下,但无论是心理还在生理,此时此刻,似乎都无法得到降温。
仿佛在持续加热一锅沸腾的水,蒸汽张牙舞爪,在她身体里不停作祟。
但表面上的傅润宜仍旧呆呆的,盯着眼前微微有些开放样子的月季,然后伸手按了按,有几片待开的花瓣立时舒展开了。
与此同时的暗处,裙角坠下水珠,在地上洇出一枚深而润的圆。
原惟站在便利店的柜台前,前面是一个中年货车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