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推他箍在她腰上的手,没推动,急得脸上红晕更甚,这种远超安全距离的接触令她恐惧,仿佛置身于野兽獠牙之下,只稍那獠牙利齿轻轻合拢,她连带着女儿便会一同死无葬身之地,于是情急中裴莺不由道:“那位仙人还说了其他的,说将军您占尽地利,拿了一手好牌。”
霍霆山笑了,混不当真的笑,亦是笑裴莺慌乱之中连这种三岁小儿也不信的话都能说出来。
他是幽州牧,幽州是他的地盘,但谁不知幽州是个不毛之地。山林众多,不便耕耘,且幽州和北地接壤,需抵抗来自北地部落的侵扰,有时候粮食自己都不够吃,还要被北地那些蛮子抢了去,甚至朝中流放重犯,流放“三千里”,也有不少是往幽州这边流放。
“将军莫笑,我说的是真话。”裴莺见他不信,忙道:“放眼各州,谁也没有您的地盘重要。”
君不见,几千年后,新的首都叫北京。北京,就坐落在古代的幽州。
霍霆山依旧没说话。
霍霆山诧异扬眉。
他想过许多种可能,独独没有这一种。
仙人托梦?
赵天子偏宠宦官与外戚以后,再没给幽州发过军饷,最初那段时间本就少粮的幽州军差点吃树根树皮。
且别看近日膳食丰盛,但那些都是北川县令之前囤积的好东西,若让霍霆山自个掏腰包,他是不舍得如此铺张的。
霍霆山眸子眯了眯,没说话。
向他撒谎三次,还堂而皇之问他要证据的,这位裴夫人还是头一个。
怀中人眼睫颤得厉害,叫人一看便知她心绪不宁,或许她在想如何坦白,也或许在想如何再撒一个谎。霍霆山不着急,享受着软玉在怀。
裴莺确实想了许多,思绪万千,很快有了决定,她抬眸,努力直视男人的眼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心虚:“高桥马鞍和马镫确实不是从我夫君那里知晓的,是有一日我夜里梦到一位仙人,是他告诉我的。”
但在霍霆山看来,这不过是益州牧魏聪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如今赵天子势弱,地方割据成风,谁都想成为下一个天子,掌天下权柄。只是有些事得出师有名,得有个由头,以鬼神来威服一些没开化的百姓和教徒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