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舟手里的拨杆娴熟的凑出了两边的牌型之后,另一只手抬起,向着凌洲引手示意:请吧,凌先生。”
一片室息里,凌洲的脸上再无任何的血色,只有一片惨白,眼瞳涣散着,难以聚焦。
抬起头,想要说什么,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止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死寂。
屏住呼吸。
此刻,就在牌桌的周围,那一张空白的塑料椅子之后,浮现出了仿佛幻觉一般的轮廓。
血与死的荒野之中,无形巨角之上,一道道残缺的狼尸随风摇曳。
庄严白鹿垂眸,俯瞰而来。
自此见证!
凌洲的手指痉挛着,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握紧了枪,颤抖的枪管抬起,对准了头颅,却犹豫着——.没有力气扣动扳机。
陈行舟怒喝:开!
开!
陈行舟身后,所有见证者同时起身,神情狂热,面红耳赤,双眸猩红:开!开!开!开!”
——
开!!!
啪!
一声脆响,自凌洲的嘶吼中响起。
空枪。
继续。”
季觉说:发牌。
于是,继续。
季觉,同花顺,凌洲,高牌。”
这一次,不用陈行舟在开口,所有起身的旁观者,异口同声的再度呐喊,喝令:开!
颤抖的手掌,再度抬起。
!
继续。季觉说。
季觉,同花,凌洲,两对。”
开!
见证者咆哮,声如雷鸣,响彻这弱肉强食的荒野!
开!开!!开!!!
直到,最后的巨响进发—
膨!
那一把手枪,骤然从凌洲的手中坠落。
一个血流如注的弹孔从额头之上显现,明明只是普通的水银子弹,可是白鹿所赐予的赐福,却完全不起任何的效果。
粘稠的脑浆缓缓滑出。
救,救—.”
凌洲身不由己的从椅子上滑落,手脚无力的痉挛,拉扯着陈行舟的裤脚,错乱语:我-——
六爷—.错了—我定.
凌哥!!!
下属们再无法忍耐,冲上去想要救援,可陈行舟面无表情的回眸。
紧接着,他们一个个却僵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