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往哪个方向走?”邬常安试探。
陶椿皱眉,“我哪晓得?我十岁出山,过去九年了,不记得路。”
装得还挺像,邬常安暗哼,这个女鬼不知道在山里飘多少年了。
陶椿盯着他的腿看,他小腿上缠着麻绳不担心踩到蛇,但她毫无防护,她害怕蛇。
“还有麻绳吗?我也缠下腿。”她问。
这是个知好歹的,邬常安想起之前“陶椿”骂他把自己缠得像个待下锅卤的猪腿就来气。
“之前是有准备的,出城的时候都扔了。”邬常安折根树枝走前面探路,说:“你走在牛后面,沿着我们踩过的地方走。”
等火烧起来,她坐下继续抱着膝盖睡觉。
邬常安又坐回牛旁边,抱着弓箭发了会儿愣,不知不觉靠在牛身上睡着了。
火堆上的柴烧没了,邬常安看了看她,他放下弓箭踱步过去添柴,离近了见她满脸的疲倦,他讨好地说:“你困了就睡,我守夜。”
陶椿努力打起精神,见着他似乎惧怕她,她狐假虎威地警告:“那你好好守夜,有事就喊我。对了,可别趁我睡着了偷跑,我能追上你。”
邬常安干巴巴地假笑一下,“不会,不会。”
再有意识,听到脚步声靠近,她猛地睁眼抬起头。
“我添柴,我添柴!”邬常安吓得忙不迭解释,他不敢靠近,生怕惹得她发狂。
陶椿摆了下手,她站起来抱起柴丢火堆上,趁机活动了下发麻的腿脚。
“直觉。”
“咋会有这种直觉?”
陶椿噤声,她闭上眼睛。
说罢,他又走到大青牛旁边坐下,走进黑暗就垮了脸,他拿起弓箭抱在怀里,一脸复杂地盯着火堆。
陶椿抱着膝盖闭上了眼睛,缓缓让睡意席卷自己。
邬常安探头盯着,见她抬头,他赶忙坐正,背在身后的手摸上弓箭。
火光照不到的地方有悉悉索索声,不知是野兔还是什么东西路过,陶椿抬头看向上空的树枝,心里担心会有蛇溜下来。
“你半夜不会撇下我,偷偷牵着牛跑路吧?”她直接问。
邬常安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他当下肯定不会承认,并且反问道:“我为啥要撇下你偷偷跑路?”
嘶哑的声音乍然响起,邬常安惊得一震,待回过神,他摸着牛腿取下水囊扔过去,说:“二十三了。你喝口水润润嗓,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