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太太有些顾虑地说道:“我来还有一件事,你能帮我转达你的舅妈吗?”
“请问是什么事儿?”
房东太太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栋房子,我先生已经做主卖出去了。”
“卖出去?”
“没错,他最近遇上了一些生意上的难事儿,着急要用一笔钱来,就只好把这间房挂到了中介那里。”
“不成想,还真的这么快就卖出去了。”
房东太太是个善良的信徒,她本不想干这种寒冬腊月,圣诞之期赶租户出门的事情,在街坊四邻的名声上,这也于她的体面有损。
可她在家里做不了这样的主,只能听丈夫和儿子的话。
埃洛伊斯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她问:“您就告诉我,最晚什么时候需要我们搬走?”
“最晚,可以住到圣诞节后一周。”房东太太不好意思地说着,她说明白了,又去敲下一户的门。
隔壁住着的人家儿情况比埃洛伊斯家更可怜,得知了这个消息,隔壁家的妇女唉声叹气了许久。
一墙之隔的埃洛伊斯都听的清清楚楚。
她也有些犯愁的挠头,虽然这小房间狭窄拥挤,但都住习惯了,为省钱也不是不能忍。
如果要换房,埃洛伊斯想干脆换个好屋来住。
此刻他看不惯地敲了敲门,倏忽间就有一阵慌乱的书页翻动的声音,再歪头去瞧,托马斯又开始擦柜子了。
莱逊这才满意地进入办公室。
十点。
合伙的律师们完成了清晨的加班工作,三三两两下楼来,在小餐厅里找了位置支起修长的腿,喝一杯浓浓的咖啡并商讨着晚上出去某家新开的餐厅聚餐。
托马斯在隔壁的厨房,竖起耳朵听着他们议论时政选举,股票物价,这之类的话题。
十二点一刻,见过客户之后的莱逊律师从扶手楼梯拾阶而上,他经过书房,忽然瞥见躲在过道里的托马斯。
这孩子总是像一只小老鼠一样蜷缩在那儿。
莱逊今晨与詹尔茨先生,以及他的侄女儿见了一面,工作过程很是顺当,可他的心情相当复杂。
他一骨碌爬起来,抓了抓头发,披了外套,塞了皮鞋,匆匆地出了储物间。
在律所的班地下室居住的不止托马斯,他与两个厨房的帮佣是邻居,其中一个帮佣太太此刻正站在储物间外的水池边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