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哲低下头,只见白芷高中时代的日记的第一句话是:“到处都是鬼。”
“已经过去了,没事的阿姨。”眼见她说着说着又有要发癫的趋势,宁哲连只好叫停,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她擦眼泪:“妆都花了,这样回去你老公会发现的。”
“嗯…”冯玉漱接过餐巾纸,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他不会发现的,我们分房睡很多年了。”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凉亭中,冯玉漱首先问出了自己最迫切的问题:“何家村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回到现实世界之前的最后几秒钟里,我听见了两种音色不同的惨叫和哭声,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和你说过的,我把蛇神和鬼都给杀了。”宁哲摊手:“至于怎么杀的吗,你不要管,你只需要知道我已经履行了我的承诺。”
事关自身的问题,他并不想向冯玉漱透露太多细节,而是接着反问道:“那你呢?在和我分开的那段时间里,伱在何家村中经历了什么?”
但冯玉漱那时候的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了,疯狂之下,她先是戳瞎了自己的双眼,接着又用两根筷子刺穿了自己的耳内鼓膜,彻底失明和失聪后,冯玉漱彻底失去了从外界获知信息的能力,鬼终于无计可施了。
“我就说你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了。”宁哲有些意外地道:“但耳道严重受损后不及时得到专业治疗的话,人也就活不长了,你那是在自杀。”
“我……我不知道。”冯玉漱神情恍惚地摇摇头:“我那时候真的没办法了,张养序死了之后是叶妙竹,叶妙竹也死了之后是谢思凝……鬼不断变成不同的人来诱导我,我……我真的没办法……”
潺潺的喷泉下,一名衣着华丽的紫裙少妇端坐于藤木椅上,目光频频望向一条通往庄园外的蜿蜒小路,眉目顾盼之间,似乎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见四下无人,站立在雕像上的喜鹊轻盈地落在了她的身旁,化作一名身材挺拔的俊俏少年,白皙如女子的纤长手掌轻轻拍了拍冯玉漱的肩膀。
“谁!——”
冯玉漱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经历一一如实告知。
——‘张养序’倒霉到被瓦片砸死后,鬼并没有消失,而是以叶妙竹的形象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并试图说服冯玉漱聆听自己的解释。
“好。”
冯玉漱将宁哲带到了一处被花圃以及观赏树木所簇拥着的小凉亭中,这里足够偏僻也足够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