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蛇神称作‘姥姥’?”
“蛇神是女性神?”
还未等宁哲从这一信息中琢磨出些什么,随着重重的莲花台被轻轻放下在大堂正中央,主楼四周便传来了高声的叫喊,一桌桌的宾客仿佛没有发现眼前的蛇神已经支离破碎,他们满面红光地朝着大堂的方向举起酒杯,一句句的吉祥话便像连珠炮似的溜了出来。
“一杯敬皇天!”
“二杯敬后土!”
“三杯敬咱们的蛇神姥姥万寿无疆!”
米酒下肚,祝福入耳,蜷缩在蛇神口中的宁哲两眼一黑。
他不知道在这一刻共祝蛇神的究竟有多少人,只觉庞杂的信息量像是满载着砂石土方的泥头车,踩死的油门横冲直撞地操进了自己的脑壳。
“我操……”
从令他头痛欲裂的信息洪流中,宁哲艰难地提取出了第一条有用的信息:
“今天是何家三小姐,何念君的婚宴,她要嫁的是……【召又】。”
现在的宁哲已经知晓,【召又】便是蛇神的真名。
可是蛇神姥姥不是母的吗?
“蛇神我操你妈。”
宁哲竖起中指。如果他现在有中指的话。
他微微挑唇,婉转的鸟鸣声便从牙齿都掉了几颗的口中悠悠传出。
现代的城里孩子已经很少有能吹鸟哨的了,所幸宁哲并不是城里人,他生在乡下,长在乡下,如假包换的农村户口,小时候还和外公一起去放过牛。
鸟鸣声悠悠醒转,下一刻,这個遍体鳞伤的少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又一只喜鹊飞上了枝头。
队伍中央抬着的,赫然是曾供奉着蛇神的莲花台。
“还好赶上了……”宁哲松了一口气,他就不信了飞在天上还能接着倒霉。
下一刻,一只小巧迅捷的黑色影子便离开了梅树的梢头,气势汹汹地朝他飞扑过来。
她放下手中的方木餐盘,弯下腰去收拾散落一地的陶罐碎片。这样式的罐子在宅子里有许多,一般被用来装些苦笋、豆角、酸菜等腌制品。
今天婚宴上的一道菜便是客家传统的酸菜苦笋炒腊肉,几十桌子做下来,大大小小的空菜罐在后厨摆了一排又一排,被野猫野鸟打翻一罐也不出奇。
更何况,厨娘她其实也没多生气,婚宴的日子有只喜鹊飞进墙来,怎么说都是一个好兆头。
当那名厨娘以为发出鸟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