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之内十分热闹,从大堂到偏室都摆满了桌凳,上面坐着稀稀拉拉的宾客,门前的三挂爆竹还未放完,还不是上菜的时候,宁哲只看见宾客随意地一边吃着茶点一边闲聊,有孩童在石子路上追逐打闹,后厨忙忙碌碌。
就是一场很常规的农家大席,没什么特别的。
硬要说唯一的特别之处的话,恐怕就是那门前贴着的对联,以及宾客们脸上贴着的黄纸了。
“之前,鬼用张养序的身份发短信给阿姨,说叶妙竹就死在何家大宅里。”宁哲的视线一圈,并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她的尸体在哪儿?张养序呢?”
宁哲心怀疑惑,观察一圈过后他不再犹豫,直接从房顶上纵身一跃,双手攀住围墙上沿,一个翻身便爬了上去。
何家大宅的院墙由石质的方砖砌成,高三米有余,一般人想要爬上去并非易事,对天天刷题疏忽了身体锻炼的高三学生而言无疑更加困难,但宁哲不是一般学生,他的身体素质非常好,属于那种体测常年第一,文化成绩也名列前茅的究极卷王。
干脆利落地翻过围墙后,宁哲借着贴墙栽种在院中的合欢树遮掩了身形,悄悄来到了主楼侧边的一排客房前。
平时闲置的客房里现在也摆满了桌椅,有不少宾客坐在里面。
确认没人发现自己后,宁哲靠在墙边,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时,从窗内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谈话声。
那声音很轻,不像是一般人的正常聊天,更像是偷溜进谷仓的老鼠在咯吱咯吱地啃食稻谷,很清晰,但又很压抑。宁哲集中精神,只听见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幽幽说道:
“什么?你家里的供品也被吃过了?”
“可不是么,吃得口味儿还挺挑,一碗白饭一粒儿没动,光挖了个梅子。”
“你家娃这么皮?蛇神的供品也敢吃?”
“不关娃事啦,几个小孩一直在我跟前玩呢,都没进过斋堂。”
“不是娃,那是啥……”
宾客们聊天的语调不是标准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客家口音,但好在宁哲从小便在古碑镇土生土长,勉强还是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几个村妇一边喝茶嗑瓜子,一边闲聊着供品被偷吃的事情,从调皮的娃娃到流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