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醒来的宁哲的意识仍是模糊的,他感觉自己得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信息的内容了,只有一段哀怨的曲子仍在脑海中回荡,含蓄着如水的温柔,温柔而致命:
【但问君来,不问君归。】
【但为君故,不闻君悲……】
宁哲知道,‘某件事’发生了。
他鬼使神差地抬起头,望向莲花台上的蛇神雕像,只见祂的身姿依然飞扬,似乎和几分钟前没有什么两样,但宁哲凝神一看,却发现了异样:
“看见什么?”冯玉漱不解。
“蛇神。”宁哲轻轻掸掉肩上的雨珠,走进祠堂,抬头望着莲花台上的蛇神:“蛇神的样子跟之前不一样了。”
冯玉漱仔细一看,果然,眼前的蛇神与之前的确不太一样:它身上的腐败与溃烂变得更加明显,扎在鳞片根部的霉斑积了厚厚一层,乳白的菌丝肆意生长……像是病入膏肓的老人,只剩最后一口细若游丝的气,迟迟没有咽下去。
他能感觉到,那个决定性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完成一项工作后对出成果的等待总是最漫长的,就像一局游戏结束后的分数结算已经很快了,玩家却总是希望它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沉默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缕缕炊烟从何家村的楼房屋舍中飘出。
“我们走吧,回祠堂。”宁哲带着沉默的冯玉漱穿过人来人往的大街小巷,一起往祠堂走去。
如果说晚上的何家村空空荡荡,给予人一种落寞的死寂感觉,那么白天的何家村则完全相反,走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宁哲能够看到一家家铺面开门结灯做生意,从中医的药材到小孩的玩具,从推着板车卖菜的小贩,到吆喝声不断杂家酒肆,整个村庄充溢着喧哗的人气。
但这热闹的景象丝毫没能驱散冯玉漱心中的担忧与恐惧,因为那行走在街道上的人群无论是男是女,无论高矮胖瘦,每个人的脸上都被一张方方正正的枯旧黄纸所覆盖,看不到表情和五官。
“蛇神的病更重了。”冯玉漱看着宁哲,轻声道:“是因为你……吗?”
“谁知道呢?”宁哲摊手,慵懒地将肩膀靠在蛇神左侧的柱子上,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冯玉漱站在门口往里眺望,祠堂仍是那座祠堂,蛇神仍是那尊蛇神,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看见了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