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在乎,那真是要被老对手六眼笑掉大牙了。
做完这些,耳根发烫的禅院寂面无表情地抱稳小姑娘,闭目养神,不消片刻便安下神恢复了往日的淡定,可见十影法平日里放空自己的本事有多么炉火纯青,不过哪怕是放空了精神的状态,男孩也脊背笔直挺拔,眉目间愈发淡漠冷清,尚且稚嫩的长相也掩盖不住已经初有长成的家主之势。
就这样一路到了禅院家主宅。
禅院家是一个彻头彻尾以咒术师为尊的家族,只有咒术师在这里才能算是人,也唯有强大的咒术师在这里才能活得像个人。
毫无疑问,这里并不欢迎一个咒力量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天与咒缚’,无咒力者在这里更是连狗都不如。
林鲸一进禅院家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此地的排斥,脚下被恶意扭曲浸透的土壤里自她踏入便溢出不善的讯息,一双双看来的视线那样的冰冷而又厌恶,就好像她是何等污秽肮脏的存在,是什么天理不容、罪不容诛的人。
林鲸清楚自己没有犯下任何过错,被这样看着属实是无辜至极,于是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被看着又不会掉块肉,谁让她的确是来蹭吃蹭住的呢。
她不是真正的7岁孩子,不会因此而不安恐惧的怀疑自己。
而那些人显然也不敢多看,不敢与禅院寂目光接触的他们一见禅院寂看来就会低垂下头颅弯下脊背做出卑躬屈膝的姿态,但对她的视线却更为怨毒了,尤其是那些女性。
但相较禅院家的女性,林鲸却觉得禅院家的男人恶意更甚,他们的目光显然更为的调侃戏谑,就仿佛禅院寂带回来的是什么值得玩味的小宠物,只等着她被抛弃。
林鲸不解,她不明白这处住宅的人为何是如此模样,却也更加不解,这样的土地却孕育出了禅院寂这般如清霜明月之人。
禅院寂对周围的视线视若无睹,目不斜视,步伐不徐不疾,仿佛每一步都被丈量过一般精准,拉着林鲸目的地明确的向着一个院子走去,那里是他所居住的宅院,也是被他圈定的地盘。
林鲸看着牵着她的手走在前面的禅院寂,满身冷寂的男孩与这古朴华丽的宅院如若浑然一体的景色,她看见了十分漂亮的檐铃,它们形如一朵朵倒垂的莲花串联而成,长长的从房檐垂落直至越过一点廊道的护栏。
“好漂亮的铃铛。”林鲸感慨,“我第一次看见那么好看的铃铛!”
一旁传来几声不屑的嗤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