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磕在台阶上时将要失去知觉的感觉。
可我挺住了。
我咬牙忍着,我甚至没有喊出声。
痛!
就是要痛!
越痛越好。
温眠,你凭什么失去知觉忘记这钻心剜骨的痛?
这是你的孩子跟你道别的声音啊。
不同于之前那一次,这次的痛更加清晰,绝望!
终于——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我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身体蜿蜒流淌而出,空气中满是浓重的血腥味儿。
我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多么扭曲的姿势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但我眼角余光撇到了半开的客厅门外,那个停了车连滚带爬朝着客厅跑来的男人。
沈南庭,你也会痛吗?
我心里轻声的询问,滚烫的泪水淹没所有伤痛。
会痛吧。
毕竟这也是他的孩子。
可他是一个自私到能让自己另外一个孩子流产的男人啊。
“阿……阿……阿、眠——”
我看到那个男人狼狈不堪的跪在了我身旁。
他哽咽着,一双眼睁大。
“阿眠——”
他磕磕绊绊喊我的名字。
“阿眠!”
一声又一声,足够的撕心裂肺,足够的悲痛欲绝。
我看着这样的沈南庭,心里突然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报复感。
他是哭了吗?
我轻轻抬起手,指尖落在男人眼角处。
他落泪了。
双眸湿润。
“阿眠——”
周围很乱,救护车的鸣笛声盖过所有。
最后的最后,我嘴角含笑彻底陷入黑暗。
……
“阿眠,你以后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家?”
画面中的我身上穿着白体牛仔裤。
一头黑长的发束成马尾。
那时的沈南庭初入社会没多久。
他还是一副毛头小子的模样。
夜晚的城市各色霓虹灯闪烁耀眼,看着看着就像是要迷失其中。
我和他站在高高的天桥上望着桥下如流水般的汽车。
沈南庭从身后抱着我,他下巴搭在我肩膀上轻声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