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比其陌刀,长柄斧其实和矛相类,也不占兵器上的优势,但好歹有两点,一个是长柄斧的柄粗,不怕陌刀轻易将之砍断;一个是长柄斧的斧头重,具备些破甲的效用。
若这两百长柄斧手能杀进敌陌刀兵阵中,陌刀的破甲不能与斧比,那这场仗就有打赢的可能;但如果杀不进去,那这场仗也就不用打了,这桥,裴行俨和张仁则铁定是短期难夺了。
两百长斧手选定,裴行俨又从军中选出了四团精锐,或以使矛、或以使短柄斧,列桥边岸上,随时准备进战,只要两百长斧手将敌陌刀队阵摧垮,这四团精锐就跟着杀进!
又调弓弩手数百,列四团精锐后。
一切备战停当,裴行俨、张仁则在军中诸大将的陪从下,驱马来到桥边的高地。
命令下达,先是数百弓弩手朝着桥面上的敌陌刀兵,——便是高曦部的精锐陌刀手了,弓弩齐开,乱箭攒射。有风有雨,影响了准头,很多的箭矢射歪进了河中,部分箭矢射到了陌刀兵阵里。此四百陌刀兵人人重甲,兼前列举盾,怎会在乎这些射到处已无甚力的箭矢、弩矢?
裴行俨眼见,箭雨落到,高曦的部四百陌刀手居然纹丝不动,任由箭矢射落,从他这个角度看,这四百陌刀手此时此刻就好像沐浴在雨水和箭雨中一样!
他们的两面团旗亦是屹立不动。
心头一沉,裴行俨对这场仗能不能获胜,已是失了小半信心。
箭矢、弩矢到时,人下意识的肯定是会想要躲避的。乱箭攒射而到,却竟无一陌刀兵乱动,这不仅是他们披重甲、前列有盾的原因,也是高曦日常严格操练、军令严厉的原因。
一句兵法浮上裴行俨心头:“夫民无两畏也,畏我侮敌,畏敌侮我。……是故,知胜败之道者,必先知畏侮之权。”只有令兵士畏军法甚过畏敌,这支部队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高曦何人也?治兵可至於此!”裴行俨知高曦这个人,知他是李善道帐下的大将,对其出身也稍有知,知他本东平军府军将,参加过高句丽之战,但只是个校尉,怎就有此治兵之能?
桥这边已是乱箭攒射,桥面上陌刀兵阵后的弓弩手,却没有还射。
裴行俨等本军弓弩手射了阵,见陌刀兵阵一直原地矗立,不显乱象,——哪怕有强弩的弩矢射伤了其中两人,这两人也仅是迅速地被后边的战友扶出了阵外,余下的将士们依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