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考量,不好与马周等说。
李善道便也没说,只摸了摸短髭,没把弘农县当回事儿似的,笑道:“弘农县,且容其稍守。三日之内,此县,我必克之。”
马周大是诧异,问道:“将军为何有此把握?”
“三日后,卿自知晓。”李善道起身来,伸个懒腰,望下帐外,见清晨变大的雨势转小,说道,“闷在帐中半日了,恁多军务处置,着实闷煞我也。咱们到外头,透透气吧。”
……
雨势虽然转小,帐内却若密布阴云。
军议刚刚结束,与房彦藻、郑颋、王伯当三人,饭都没吃,回到寝帐,李密与他们继续计议。
早上的时候,王伯当进到帐中后,李密只简略地与他说了下房彦藻、郑颋两人所禀的情况,和他两人所建议的内容,因闻王伯当说翟让等也已到了,担心翟让等多想,来不及详谈,就去议事帐了。一上午的军议,李密尽管尽力控制,还是总自疑自己神色有异,特别是在面对翟让等时。故一到寝帐,他就赶忙问房彦藻等:“军议时,吾神情有异与乎?”
“明公神情与往日并无不同。”房彦藻答道,瞅了眼王伯当,说道,“然而王公,略有异色。”
王伯当怎可能会没有异色?
早上听到房彦藻、郑颋两人的建议时,他心中如起惊涛骇浪!
一则,李密,是他引荐到翟让山头的,杀了他,自己岂不有不义之名?
二则,为人之臣,忠君之事,对自己的负面影响不说,可对李密呢?世人尽知,李密是借的瓦岗之力而才成的於今之势,这才借瓦岗之力了多长时间?一年多点而已,便要杀翟让?不论李密再有理由,再有缘故,“负义”之名,必定是逃不掉!这对李密日后会造成何等影响?
三则,便亦不提日后会对李密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只说当下,正是攻洛阳的着紧关头,而若在此时,把翟让杀了,对“魏军”内部会造成什么影响?瓦岗系诸将的部曲,於今合拢十余万众,若因此而反,如何收拾?又还有,会不会引得孟让、郝孝德等各部尽皆散去?
王伯当实打实的是从心底里反对杀翟让!
但他了解李密,只早上那一小会儿的话语,他就知道,李密已是下定了杀翟让的心。
这时闻得房彦藻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