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俺忘了给你说……”,徐世绩的那几句话,再度响起在李善道的耳边。
是真的忘了说么?李善道嘿嘿地笑了两声。随着与徐世绩接触的时间渐长,李善道已经觉出,这一位徐大郎,表面上看来,似是重情重义,行事宽仁,可实际上,当真不是一个寻常的人!
“二郎,你不要这么见外,咱们都是自己人,没有甚么麻烦不麻烦。”
李善道应道:“是,是。那下次我再下山时,便还得再麻烦徐大家了。”
又闲聊不多片刻,刘胡儿已领着裹儿回来。
出得徐世绩的院子,夜色下,往前走了四五步,李善道顿住步子,后顾去看。
见那院中,并没有生火把,黑漆漆的,唯一室之内,透出微光。
这点微光,既吸引人的目光,给人以亲切之感,於浓浓的夜中,却又同时给人疏远之感。
徐世绩背着手,转离开李善道所坐席前的矮案,在室内重又踱了几步,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俺的确是赞成蒲山公此议。二郎,就像你方才说的,方下风云际会,英雄用武之时也,我辈虽然不敢与汉高、项王相比,然既生此七尺男儿之躯,焉不可奋力一搏,博富贵於当世,留英名於青史?俺以为,蒲山公之此议,席卷两京、攻灭暴隋,才是大好男儿该当做的事情!”
李善道叹了口气,说道:“大郎,我实也是这般认为!可翟公先是不肯听从你攻取卫南、韦城两县的建议,今又不肯听从蒲山公之此议,我等身为寨中下属,只恐也是无可奈何。”
徐世绩与单雄信其实已经议定,如果遇到合适的机会,不妨可以私下里再向翟让进一进言,让他再考虑考虑李密的建议,或者退一步说,至少再考虑考虑徐世绩攻取卫南、韦城的此议。
来的不仅裹儿一个,徐兰也来了。
两下见礼过了,李善道遂带着裹儿,告辞离去。
“康三藏是不敢对裹儿怎样,可咱山中,并不仅是只有他康三藏主仆。”
李善道说道:“是,是,大郎说的是。我也想过,要不要让裹儿仍回徐大家处,这不是担心会打扰到徐大家么?所以就没让她去。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得麻烦徐大家。”
“二郎,刚夸完你实诚人,你却也有滑头的时候。你的这个回答,说的是你的看法么?你只是在夸赞蒲山公。罢了,蒲山公此议干系重大,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