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有尚气的这段经历,他后虽折节读书,早年好武的习惯却保留至今。
——不妨多说一句,亦正因此,单雄信那般的汉子,也才会与徐世绩一见如故,意气相投。
石锁得有三四十斤重。
徐世绩右臂半屈於腹,左手抓着,侧身而提,胸、臂上的肌肉凸起,他不慌不忙,有节奏地将石锁提、落,又提落了十余下,完成了今天双臂各提百下的任务,这才放下,接过刘胡儿呈上的软巾,擦了下额头汗水,回答李善道的话,说道:“一日不练,就浑身痒痒。”
“大郎这份毅力,风雨无阻,天天打熬,我自叹不如,佩服得紧。”
风又起了,带着微凉的湿意,院角梨树的枝叶被吹卷得飒飒作响。
徐世绩把石锁提到树下放好,回转来,说道:“二郎,咱进屋中说话。”
几滴雨水落下,徐世绩抬头看了看天。
李善道没光膀子,稍微晚了点才感觉到雨滴,“哎哟”了声,说道:“下雨了!”问道,“大郎,昨晚我听刘大兄说,徐公已在来寨的路上,今天料能进山。这下起雨了,要不要我去接接?”
徐世绩说道:“俺已派人下山,去接俺阿耶了。二郎,你跟俺进屋,俺有话与你说。”
进到屋中,分主宾落座。
徐世绩拿着软巾,一面把身上的汗水也擦一擦,一面说道:“你这几天,是不是每晚都置酒,与拨给你的那百人喝到半夜?”
“是。”
徐世绩问道:“这是为何?”
“大郎此问?”
徐世绩说道:“哦,俺是说,寨里尽管不禁饮酒,那百人刚拨到你的手下,你置办些酒肉,与他们喝上一喝,以做熟悉,这也是应该。只是,连着四五天了吧?你怎夜夜都与他们喝?”
“大郎是问这个啊!大郎,我与他们喝酒,不是白喝。”
徐世绩说道:“此话怎讲?”
屋内没有外人,只有李善道、徐世绩和刘胡儿三人。
有话可以直说,不用担心被外人知晓。
李善道因就不做隐瞒,直言回答,笑着说道:“诚如大郎所言,这百人是刚拨到我的手下,我因此,也就对他们都还不甚了解。既已为我的部曲,那我当然就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