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为他喝彩的就非只徐世绩、李善道等了。
他舞罢停时,庄中树下、水边坐饮的满庄众人齐声喝彩。
歌舞佐酒的两列美婢,在乐师的带领下,伏拜在地,娇声婉转,脆声颂道:“单二郎!七尺大刀奋如湍,丈八蛇矛左右盘,十荡十决无当前!”
颂毕,音乐复起,号角浑沉,琵琶声急,众美婢重分两列,振袖扬衣,提臂曲腿,在堂前二度起舞,这一回所舞,飒爽刚健,是健舞矣。
满庄彩声中,“十荡十决无当前”的歌女歌颂里,单雄信倚醉拄槊,手抚美髯,哈哈大笑。
次日一早,离了刘家庄,继续南下。
胙城南与荥阳郡相接,行至下午,入进荥阳郡界。
却於郡界处,有两人早在此候迎。这两人是瓦岗派在荥阳郡的眼线。
迎到徐世绩、单雄信,这两个眼线向他俩禀了几句话,徐世绩、单雄信闻之,面色俱是微变。
李善道适在徐世绩、单雄信旁边,亦不禁摸着短髭沉吟。
一个头领问道:“二郎、大郎,这巨商,咱还劫不劫?”
单雄信几年前来投翟让时,带来的人众约两三百人,这几年中,陆陆续续的有他的老乡、旧友专来投他,不算翟让拨给他的部曲,他的直属部曲目前共有千余。
徐世绩不像单雄信,不是强梁的出身,他来投翟让时就没带多少部曲,现而下,他的直属部曲也没有单雄信多,只三四百人。
高丑奴无法,怯怯地坐将下来。
单雄信大喜,拉住他,与他连喝了十余杯。
酒到酣处,单雄信上了性,敞怀笑道:“满座的好汉子,月好,酒也好,怎可无槊舞助兴?”
翌日,徐世绩和单雄信见过翟让,领下令符,点齐了兵马,出寨下山,南赴荥阳郡境。
李善道带上高丑奴等从行。
——昨晚,李善道、高丑奴在徐世绩的屋宅中睡的;春二月天气,山中也已不冷,其余的那十三人没有去那处小山谷,而是便在徐世绩的屋外,席地而卧,将就对付了一夜。
这不是什么事儿,李善道大喜谢过。
为表感谢李善道、高丑奴救下他父亲之情,当晚,徐世绩置下酒宴,请李善道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