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仁倒是没想到李善道提出的第二点,怔了下,摸开了胡须,说道:“阿弟,你这话……”
“如何?”
李善仁琢磨再三,说道:“你要不能尽忠报恩,为翟公报仇,确是往后不好令刘黑闼等……。”他话音顿住,又作思量,想来想去,说道,“可是阿弟,力不如人,你若强要为翟公报仇,一定不是李密的对手,这又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么?”
“然则,阿兄何意?”
李善仁这些天对此,当然也有考虑,他便说道:“李密,咱目前肯定是打不过。阿弟,好汉不吃眼前亏,明知打不过,还要去打,这是愚夫所为。俺以为,不如等先将裴行俨、张仁则等部兵马击退以后,咱们就划河为阻,以大河为堑,自此与他李密断绝。这样,尽管未有能为翟公报仇,可是不是也算尽了你曾为翟公部属的本分,也算是报了翟公昔日对你之恩了?”
“之后呢?”
李善仁说道:“之后?”
“我料李密洛阳未下之前,他是不会全力来攻我河内、河北五郡,但洛阳一旦将来为他所得,他势必就会再来犯我。阿兄,眼下或可用阿兄‘断绝’此法,然到那时呢?咱们又怎么应对?”
李善仁说道:“阿弟,咱们可一边秣马厉兵,一边北与窦建德等交好,如此,等李密打下洛阳后,即便到时还是需要打上一仗,咱已做好了万全之备,总也比现在就打强吧?而且……”他“哼”了声,说道,“李密打洛阳,打了多久了?阿弟,俺瞧这洛阳,他只怕万难打下!”
听到此处,李善仁的观点,李善道已经大概明了,他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汤,改而问道:“阿兄,你说的此些,是你自己的意见,还是你身边人也这么认为的?”
“这几天,确是有包括俺主簿在内的诸士,私下里与俺议及此事的时候,也都是提出了此议。”
李善道问道:“阿兄此议,概而言之,即是自此与李密断绝,划河为隔,然不出兵为翟公报仇。阿兄,那还有没有别的人,向阿兄提出别的建议?”
“倒也有。阿弟,有人提出,闻单雄信、徐大郎已降从李密,则既然他俩都降从了,徐大郎也算是阿弟的故主,何不阿弟便暂舍为翟公报仇之念,哪怕是暂先曲意以从李密亦可。”转述完这种意见,没等李善道发话,李善仁先就自接着说道,“不过阿弟,提此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