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先下去,朕要与寿王单独谈话。”启元一声令下,不过片刻,厅中只剩了启元与启宏二人。
启宏走近启元身边低声道:“臣日日在军中操练士兵,难免会有些流言蜚语入耳,近些日子攻打西蜀的狼鹰狮三营返回京城,军中就流传起这样一种说法——”
启宏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抬起广袖拭了拭额上的冷汗:“说邕王萧启荣与映淳郡主是表亲,因此此次率三营出征,邕王就想拥兵自重,让映淳郡主辅佐他,待打下西蜀之时拥立他为西蜀王,与陛下相抗衡。”
“映淳郡主严词拒绝,誓不与他同流合污。邕王便怀恨在心,映淳郡主率精锐攻城之时,故意拦住援兵,让狼啸营死伤过半,映淳郡主也身受重伤,之后邕王害怕被军法处置,趁映淳郡主伤势危重,无暇顾及他时,带了一小队兵马匆匆逃回了京中。”
萧启宏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长出一口气退回堂下跪了,诚恳地说道:“臣自诩久在军中,消息并不灵通,尚已听闻此事许久,想必陛下已早有耳闻,但见陛下迟迟没有审讯发落邕王,臣心中疑惑万般,这才——斗胆向陛下提了出来。”
启元听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愣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与启荣与映淳都是自幼相识,启荣谄媚而又奸诈,映淳虽蛮横但又一向正直,更何况萧启宏是初授亲王,如今又将兵权交于他,势必是诚心要为他效力,他的话自然是可信的。
启元心中不愿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次摄政王一家也许真是被无辜反咬了一口。
“朕受人蒙蔽,今日才听闻此事。”启元有些羞愧地苦笑道:“朕即刻就派人调查,定会把此事查的一清二楚,解除寿王的疑虑。”
“陛下圣明!”启宏合手行礼跪拜,满眼的感激之色:“那臣就先行告退。”
萧启宏走出御书房,佯装迷路绕进御花园附近一处僻静地。
一个正埋头修剪花枝的宫女见了他,忙福身行礼道:“寿王殿下。”
“今年的杜鹃倒是比往常开的更早了一些啊,”启宏状若无意地走近宫女身边,欣赏着枝头怒放的鲜红色花朵低声道:“转告永安王,他托我给陛下带的话已经送到了。”
启元心烦意乱地在合元殿中踱着步子。
若萱的病一直不见好,他想着该陪她去温泉行宫疗养一段时间,说不定有所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