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他的淳妹妹配得上,也担得起这份荣誉与赏赐。
启元姗姗来迟,面色不善地坐上龙椅。
启焕偷眼瞥到启元的神情,心中更是一阵阵的不安。
早朝接近尾声,连无关痛痒的小事都已分配下去由专人办理,启元却迟迟没有提起为映淳分封之事。
文武百官也都心中疑惑好奇,但瞧见今日皇帝兴致不高,恐贸然提出惹祸上身,故此都闭着口默默的站着。
满朝上下陷入一片寂静,君与臣互相等待着。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启元搁下手中的奏折,偷偷长出了一口气。
萧映淳当下还没有领兵返京,那便能拖一日是一日。
可是堂下猝然响起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
“臣请问,为大晟功臣映淳郡主分封事。”
启元被这坚定的语气吓得一怔。
今日的严中丞与往日全然不同。
往日纵是进谏,严念岑也能巧妙的找到恰到好处的时机,顺水推舟的提出自己的见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和颜悦色的一番说理之后,有时候启元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被他说动点了头。
可今日严中丞眼角唇边常挂着的笑容消失殆尽,原来永远让人如沐春风的一个人也可以有这样严肃冷硬的表情与语气。
严念岑的坚决激起了启元的怒气。
母后叫他委婉,叫他拖延着再想办法,可他当下忽然不想了。
他是皇帝,他就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功臣?”启元冷哼一声:“严中丞,萧映淳目无王法,在军中无故虐待殴打皇室亲王!她如何配得上功臣二字?”
满朝震恐,谁也没料到本来看去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竟有了如此大的反转。
群臣紧张地看向立在朝堂正中的严念岑。
念岑脸上也闪过一瞬的错愕,但旋即就恢复了冷静。
“臣请问陛下,当下大军尚未返京,陛下是如何得知,映淳郡主在军中凌虐亲王的?”
“是邕亲王提前返京,亲口告诉朕的。难道邕亲王亲口所说,还会有假吗?”启元不耐烦地答道。
“陛下,《孟子》有言:国君进贤,左右皆曰不可勿听,诸大夫皆曰不可勿听,国人皆曰不可,然后察之,见不可焉,然后去之,如此然后可以为民父母,如今陛下尚未查明真相,只听信邕亲王一面之词而为映淳郡主定罪,实在是,有失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