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严海又是一无所获,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客栈来。
客栈前是一块平场,供过路商队停放车马之用,但这几日客栈生意冷清,故整个平场都空出来,视野也格外的开阔。
盘龙山巍峨的峰顶直插云霄,被雾气团团笼罩着。
夕阳映下来,为峰顶的云霞镀上一道金边,举目看去,恰似一座仙山。
几天来疲于奔忙,严海第一次将注意力放在周边的景物上,抬着头竟看得呆了。
“高凌天汉溯仙踪,井络西来第一峰。”小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踱到他身边,与他并排站着望着面前的盘龙山吟了句诗。
严海醒过神来,错愕地望了他一眼。
自从那日偶遇在客栈中,两人互相简单自我介绍了一番,也算是认识了。
小公子自称姓叶名今,夏州人氏,家中行三,上面还有两个兄长。
“叶公子名中的今字是哪一字?”严海忍不住问了一句。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叶今浅笑时,两眼似月牙弯弯。
虽然这小叶公子一身男子长袍,举手投足也不像闺阁女儿家那般拘束扭捏,严海还是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女子。
即便不说她嗓音清甜脆亮如出谷黄莺,单看她那张娇美姣好的面庞,严海就在心中暗自嘀咕:这若是个男子,未免也清秀漂亮的太过分了。
但叶今似乎自诩伪装的不错,每每在走廊或楼下遇到严海都“严兄严兄”地招呼的甚是热情。
严海也不点破,一直叫她作叶公子。
“严兄,你有心事?”叶今抬起头来探寻地望向他。
夕阳照在她又长又卷的睫毛上,阴影打在她眼下。山风吹来她身上的熏香味道,馥香略过,严海竟有些呆怔。
“是不是快没银钱住店了?”叶今却丝毫不觉。
她倒是看得真准,严海心中暗自叫苦。
他本就与萧承煦出来的仓促,更不知道目的地竟是这样远的地方,身上确实没带多少银钱。
萧承煦再不回来,他也就只有独闯西齐和返回盛京两条路可以选了。
叶今见他面露难色,知道是自己猜对了,毫不拘礼地拍了拍严海的肩膀:“严兄你别担心!我前日陪着掌柜的和几个伙计打了一宿的牌,赢了七日的房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