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子一脸难色,吓得要哭出来。
“还不老实交代!”茗玉拼劲力气怒喝了一声。
“回太后…昨日二皇子身患风寒,温太医过来请了脉,也开了方子,谁知半夜抽搐不止,口吐白沫,直到今天早上还滴水未进——恐怕...恐怕是不行了!”
贺兰茗玉忽然捂着胸口剧烈呛咳起来,身体风雨飘摇地颤动,凌蓁儿忙不迭地过来拍背安抚。
小沈子见此情景,忙跪地连连叩首谢罪。
我要让她也尝尝,听见心爱之人战死沙场的滋味。
她看着启元和若萱时就想,那两个真心相爱的少年人,忍不住开始羡慕了起来。
若萱生睿彰时,她在佛前颂了一天一夜的经文,盼着启元和若萱的孩子能够平安降世,健康长大。
报应,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两个大字。
都是报应啊。
懊悔的泪水,潺潺而下。
启元通红着一双眼坐在摇篮边的卧榻上,将睿彰的小拨浪鼓紧贴在自己的面颊上,轻轻的啜吻。
该治罪的,不该治罪的,他全叫人拖了下去。
能砸的,不能砸的,也都已在地上碎成一片。
安静又冰冷的小睿彰,已被盖在了金黄色的锦被下。
董若萱站到门前时,整个清芷殿里是一片死寂。
母子连心,她已预料到了什么。
虚弱的身体一阵阵发冷,颤抖的像一片秋风中飘零的落叶。
启元仓皇地站了起来。
丧子之痛就这样降临在他最爱的女人身上,他不敢想象她内心的煎熬。
每一步都是艰难。
若萱直着腿向摇篮一步一步挪过去。
每近一步,都像有一把钝刀子在心上狠狠地划上一刀。
悲痛将启元钉在原地,他就那样簌簌流着泪,眼睁睁看着若萱一步一步走过来。
从门口到摇篮的路,若萱走了好久好久。
可她终究站在了摇篮前,看到了那床刺目的金黄色锦被。
睿彰的尸身那么小,只隐隐在锦被中央顶起一个轮廓。
那是她不足月的孩子,是她的亲生骨肉啊。
不是说好,要乖乖的等娘回来吗?
怎么这么,这么不听话啊。
她颓然跪在了摇篮边。
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