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三天水米未进,脚步都有些飘忽。
“启焕,若萱她等不得了!”启元嘴唇干裂,颌下胡茬青黑,一脸的憔悴与焦急:“小林子刚好不容易从宫外打听到若萱的消息,说若萱近些天身子抱恙,怕是害喜之症…”
启焕如遭晴天霹雳,双脚钉在原地。
木已成舟,竟是这个意思。
“陛下,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如实禀告贤贞太后了。”启焕恨恨地咬了咬牙:“陛下现在就请太后过来详谈吧。”
“要与哀家详谈什么?”话音刚落,贺兰茗玉却已带着凌蓁儿踏进殿门来。
“皇上不是最有刚骨,宁愿不吃不喝,也不愿意与哀家商议这大婚之事吗?”
“母后!”启元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地望着坐在堂上等待他回话的贺兰茗玉:“儿心匪石不可转!儿子求母后成全,成全儿子和若萱吧!”
“哀家都已经答应了乔太妃,将董若萱许给邕王了!”贺兰茗玉咬牙切齿道:“你与那董若萱不过几面之缘,她如何就能勾的你魂儿都丢了!”
“此事因臣而起。”启焕默默跪于启元身侧:“陛下与若萱郡主是自幼的情分,陛下在江东时,臣曾安排陛下与若萱郡主再次会面。回长安后,陛下也曾…和郡主单独相处过几次,两人…已在宫外定情了。”
“萧启焕!你好大的胆子!”贺兰茗玉拍案而起:“帝王家事,哪里容得你置喙!你以为这是成人之美吗?你险些酿成大祸!”
“母后!”启元生生抢断贺兰茗玉的话:“都是儿子的错!不关若萱的事,也不关启焕的事!这事本来都是儿子一厢情愿,可当下若萱已怀了朕的骨肉——”
此等丑闻惊的贺兰茗玉眼前一黑跌坐在榻上,半天没缓过一口气来,吓得凌蓁儿赶紧来倒茶拍背安抚。
“瞧瞧,我倒成了瞎子了!”贺兰茗玉恨铁不成钢地含泪死盯向启元:“我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你们两个可真厉害,瞒我瞒的这样好!”话中有刺,牙关紧咬。
当年阴差阳错让她和承煦错过,如今看着两人各自的孩子,她切身体会到两人已再无可能找回过去的情分。
如今她也要狠心拆散两情相悦之人,让自己的儿子也断送掉此生的幸福吗?
她是不忍心的。她不忍心让她的亲生骨肉,也和她当年一样经历痛彻心扉的磨难。
“罢了,都罢了。”贺兰茗玉长叹一口气,眼中热泪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