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曲解他意思的老翰林说了些什么,少年的眼神中似有些畏惧和忐忑。
“严修撰,你的文书,本王都看过了。”萧承煦故意板起一张脸:“你当真是不循常理。”
“当今圣上是否贤明,理应由后世评说。臣据实而言,不觉有错。”
萧承煦抬眼端详面前双唇紧抿的少年。
一身竹青官袍,衬的腰杆笔直的少年确也像一株凌霜傲雨的翠竹。
“严修撰,古往今来文人咏竹之辞中,你最喜哪一句?”萧承煦微眯起双眼揣度着严念岑的表情。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少年嗓音清亮,眼神坚定,不卑不亢地回望进萧承煦眼中。
“只敢藏在笔墨中的坚劲,本王见得多了。”萧承煦故作轻蔑地冷哼一声:“若让你于朝堂之上上书谏君,你可敢?”
严念岑双膝跪地合手于胸前,字字铿锵地回道:“若以臣之绵薄之力使圣上贤明,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臣,求之不得。”
“吏部的释褐试考过了不曾?”
萧承煦见少年羞涩地点了点头,禁不住笑到:“果然让你留在这清贵之地是屈才了,要本王看,倒是“此君志欲擎天碧,耸出云头高百尺。”回去打点行囊,明日到御史台报道去,本朝正缺一位直言敢谏的言官。”
“臣,叩谢摄政王殿下!”严念岑稽首应道:“定不负殿下厚望!”
“待公休之时,也回勇义伯府看看你父亲。”萧承煦的语气松弛下来。尽管他十分不想承认,但他现在确实对这个少年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欣赏了。
启焕再次噩梦惊醒,猛地从卧榻上坐起身来。
寝殿内空无一人,香炉中的安神香还未燃尽。
启焕拂去额上冷汗,梦中那只断了线的美人筝却总在他脑海中萦绕不去。
“妾不愿意进宫去。”
“妾害怕。”
那是启元与董若萱又一次私会时,启焕站在远处无意间听到的。
筝上美人,可使兄弟阋墙,母子失和。但于殿下,确是一桩好事。
“启焕,你说朕怎么才能让母后答应朕娶若萱呢?”回程的马车上,启元这样问启焕:“你那么聪明,一定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吧?”
“臣愚钝。”启焕声音艰涩:“大晟皇室向来以孝闻名,臣请陛下,勿违母意。”
“你平时不都是机灵的很,怎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