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身常服,手无寸铁,在披坚持锐的人群中,显得格外不堪一击。
“陛下!”启焕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中竟涌起了泪花:“臣和陛下幼时,都曾在演武场中由严大人教授武功,难道严大人的品行端正,不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吗?陛下难道一点都不肯挂念师徒之情,要以严大人的性命做筹码来打压我父吗?”启焕紧盯着启元的眼睛,字字铿锵,声声泣泪。
启元有些动摇,局促地低下了头。
幼时在演武场,严海确是对孩子们一视同仁赏罚分明,启元当时虽觉得他只是臣子,但若说心中未对他有过爱与敬,也是自欺欺人。
“萧启焕!你只是个郡王!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嘴!”萧启翰见启元动摇,忙高声怒斥启焕。
“臣自知是臣子,肃王殿下不也一样吗?”启焕面对着启翰的剑尖毫不畏缩:“现在肃王殿下之于陛下,犹如当年我父之于先皇!孰是孰非,都该由陛下来定夺!”
“陛下!你莫要被这萧启焕给骗了!”启翰焦急地看向启元。
启元摇摆不定地呆在原地思忖了半天,低声吐出一个字:“杀。”
启翰冷笑一声,举剑向严海刺去。
剑被截停在了半空中。
启焕双手握刃,坚定地盯进启元的眼中。
启元被吓得面色发白。
少年那双比女子还漂亮的,白皙修长的手,包裹住闪着寒光的锋利剑刃,虎口与掌心,顷刻间血流如注。
一片刺目的红,顺着剑刃滴滴答答落在面前的草地上。
“萧启焕,你疯了!”启元惊的瞪圆了眼睛。
“陛下,臣想和陛下做个交易。”启焕忍着双手的疼痛,咬牙抬头看向启元:“陛下…可愿听听臣的条件?”
“…你说。”启元的眼睛离不开启焕流血的手,震恐的嘴唇直打哆嗦。
“在摄政王心中,儿子的分量怕是要比一个多年的亲信重上那么一些的,只要陛下放了严大人,臣愿入宫为质,永不再回燕王府。”
“殿下,不要!”严海沉痛地哑声喊道:“属下不值得殿下这么做——”
启焕像是没听见一样,神色竟又恢复了往日的泰然,平静的像在说一件什么微不足道的事:“若是摄政王日后生谋逆反叛之心,做篡位夺权之事——”
“臣的性命,陛下随时可以拿走。”
密探紧急来报,萧承煦由小部分亲兵护送离开围猎场后,启元与启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