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煦刚刚的一句“问心无愧”已让她再次妒火中烧。
启元说得并没错,萧承煦这些年确实独断专权,连她也觉得有些拿捏不住他了。
既然如此——贺兰茗玉仿佛忽然灵光一闪,脸上挂上一个喜悦的恰到好处的笑:“哀家倒是想到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雍临使节期待地望向贺兰茗玉。
“燕王殿下的长女映淳,今年七月就要及笄,论年纪,论样貌,论身份,都是再合适不过的。”贺兰茗玉唇边闪过一丝暧昧不明的笑。
使节听了眼中一亮:“当真?燕王殿下如今暂摄朝政,当朝除了陛下,就属燕王殿下最为尊贵,这映淳郡主自然是顶尊贵的皇亲贵女,年龄既然也正好相当,那与我国世子岂不是天作之合!”
“请容臣拒绝。”萧承煦的面色一下子暗如锅底,语气是不容争辩的强硬。
“臣教女无方,郡主骄纵跋扈,无法担当世子妃重任。”萧承煦咬牙切齿地看向贺兰茗玉:“到时候若闹得雍临皇宫中鸡犬不宁翻天覆地,怕是要招人耻笑。”
“摄政王,”贺兰茗玉假惺惺地劝道:“映淳郡主还小,娇气霸道一些也无关紧要,若是嫁到雍临做了和亲郡主,自会打磨了性子,变得温婉端庄起来的。”
“臣的女儿,臣不许她受一点委屈。”萧承煦的拳已在袖中攥紧:“若有谁想打磨映淳的性子,先过我这做父亲的这一关!”
雍临使节见萧承煦态度坚决情绪激动,实在也不好再劝,讷讷地闭了口。
贺兰茗玉尴尬地朝使节笑着解释说:“今日先请使节回去,待哀家与摄政王仔细商讨过后,再把结果告知使节。”
送走了雍临使节,贺兰茗玉见萧承煦笔直地站在堂下一言不发,走过去恨铁不成钢地劝道:“承煦!你可知当下让映淳郡主和亲,她便算是立了功的!你在朝中的威信会再提升,启元兴许也会因此对你刮目相看,此后你在朝中的地位更无人可撼动——”
“臣的女儿,永远不会做政治和国事的牺牲品。”萧承煦眼中冒火,直瞪着贺兰茗玉的眼睛:“映淳该是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鹰,不是庸于锦锈牢笼中的雀!功名,威信,亦或是陛下与臣的过节,都是臣自己的事情,与臣的女儿无关,臣只要她自由自在地过一生,当这大晟最肆意的姑娘,嫁给能真心爱她护她的男人。”
“承煦!你这是关心则乱,雍临世子何其尊贵,映淳郡主嫁过去日子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