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煦略一沉吟,从中抽出三份考卷置于书案上。
“陛下看,今年的状元郎该是哪一位?”萧承煦低眸询问启元的意见。
“依朕看,就他吧。”启元指向正中的那份考卷:“文墨隽永,文采斐然,见地独到。”
堂下随侍的三位主考见了启元的选择,都禁不住面露欣慰之色。
萧承煦却是眸色一黯。
“臣知晓了,自会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办。”萧承煦挥手让宫人拿过三份考卷交还给主考官们,向启元行礼道:“那臣就先带三位主考去登榜了。”
一行四人走入偏殿,早有宫人铺开空白诏书静候萧承煦的吩咐。
“一甲第一名,钟少川。”萧承煦才一出口,三位老臣都大惊失色。
“殿下,刚才陛下指定的明明是…”
“那钟少川的文墨远在严念岑之下呀!”
萧承煦抬手制止住三位痛心疾首的老臣:“众位爱卿不必多言,钟少川的文章是在严念岑之下,可众所周知,严念岑之父严海是本王的亲信,钟尚书与本王的交情也远在严副将之下,为防朝中议论,本王执意如此。”
传胪大典结束后,主持科举的官员们都终于松了一口气,朝廷再有这样的阵仗,少说也要三年后了。
“要我说,今年的探花郎真是可惜!”一向坦率直言的礼部尚书愤愤不平道:“竟成了摄政王堵住悠悠众口的牺牲品!”
众人都颔首轻叹了一口气。
学士惜才,大家都亲眼看见鸿胪寺官引探花出班时,严念岑已是面色苍白泫然欲泣,眉目间难掩失魂落魄。
“我看摄政王是别有一番苦心呢。”另一位主考讳莫如深地捋了捋颌下长髯:“众位同僚可知道这进士及第的三位才俊,各发配了什么差使?”
众人都是不解,有个人惶惑地答道:“听闻状元和榜眼都直接授了京官…”
“不错,”那位主考微微一笑:“可摄政王特许了探花郎入翰林院任修撰。”
“修撰一职,可是历朝历代授予状元郎的…”
“当朝李相不就是从翰林院调职而来…”
众人都是恍然大悟。
“摄政王看重探花郎,又如此避嫌,必是心中另有盘算。”那主考摇头笑道:“许是有意招这严公子做婿咯!”
萧启翰苦战数月,终